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冷面督主请低调 > 第三章 这奇葩的新娘
    四垂的夜色如轻纱般四下扬起,偶有风过,撩拨风铃清水般的旋律。

    郑氏兄妹坐在楼前的木廊下,一聊就是整晚。

    “行了,头发盘好了,瞧瞧我的手艺如何,该是不比华南赫的差吧?”

    玉玄矶放下牛角梳,轻松呼了口气说道。

    顾云汐坐在矮凳上举起铜镜,望一望里面的自己,有些诧异的转过身去问:

    “哥哥,马上就要安置了,别家都在卸妆,你怎的还为我梳头啊?”

    玉玄矶默然笑笑,五指贴上女孩光滑柔软的面颊,眸光温润,带有浓浓的眷顾与不舍:

    “哥哥从前未曾为你做过什么,明日一早离开前,就让哥哥为你梳次头吧。”

    “什么……”

    女孩惊诧,眼睫煽动不止:“你为什么要走?不,我不准!”

    她固执的拉起玉玄矶的衣袖,撒娇央求起来:

    “哥哥怎的突然要走?不是说好要看到我和督主拜堂成亲的吗?哥哥走了,小若会想你,小若舍不得你,小若还想听你继续讲咱们爹娘的故事呢!”

    玉玄矶扬起唇角,浅淡笑靥揉入一丝苦味,反握住女孩的小手细细的暖着:

    “哥哥也舍不得你,走,是华南显的意思……”

    “显哥哥也要离开吗?”

    顾云汐登时着急,从凳上直接跳了起来,杏目圆睁灼灼: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不高兴了?”

    玉玄矶跟着站起,专注的看着她,解释道:

    “不是你不好,恰恰因为你太好了,故而他自知不该再留下,打扰到你与赫哥哥。”

    顾云汐一时哑口,难过的颦了秀眉。

    玉玄矶与她携手,细细劝解着:

    “好妹妹,华南显为救你脸毁了,唯香玉散可消固痕,现下只缺西北极地的冥雪莲。

    他决心寻来再去找江淮安配药,我想陪他一道去,路上算是有伴,闷了也可与他一起切磋武艺。”

    “哥哥……”

    顾云汐突然心酸,侧头枕上男子的胸怀,哽声起来:

    “那、那你们几时回来?”

    “最多三五载,待到历遍山川就回来看你。我想那时,你与赫哥哥早已为人父母了。”

    玉玄矶拍拍怀里的女孩,像是在给她打气。

    举头看向星空的那刻,他的眸色清明:

    “从前,我们每人都在为别人活、为使命活,而今时过境迁,合该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小若,哥哥别无所求,唯一的心愿就是你与赫哥哥能够相互恩爱,白头偕老。”

    ……

    “什么,你要走?”

    阁楼一层的客房里,冷青堂一双凤目掠过困惑的光芒,凝视蛊笛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五官。

    才笑了一下,蛊笛便觉有钻心的疼痛撕扯着整张脸面,咧嘴嘟囔一句:

    “嘶,那该死的美道士真真儿下手歹毒啊……”

    回身取来长案上的钨金长笛,蛊笛道:

    “我不过是放心不下你和云汐,才留在此处等你二人。现下你们安顿好了,我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平静幽深的目光悄然掠过男子表皮凹凸的左脸,对于他突然决意离去的想法,冷青堂自是心中了然。

    “兄长,是我欠你的……”

    眸光软下去,他对男子语重心长的倾吐一句。

    蛊笛轻释的笑着,摆手道:

    “自家兄弟,别说这种话。来,你看这里……”

    他将长笛横在眼前,一手握住笛身一端,反向扭动几圈。

    长笛分为两段,中空的内里露出另一条莹白剔透的龙头笛子。

    倏然凝缩的瞳眸定定的看向那支龙头笛,眼底的光流淌炽热,带着难以言绘的痛楚。

    蛊笛见状点头,叹道:

    “看来,你还记得它。”

    冷青堂敛去眸色,鼻翼翕动着深深呼吸几口:

    “当然,这是咱们父皇的白玉笛。在西夷的几年,我经常看到他面对斜下的夕阳,横笛吹奏。”

    似陷入往事的缅怀之中,蛊笛嗓音沉钝的继续:

    “十年前我艺成回到大羿前,家师将它送于了我,如今我将它传给你……”

    “兄长……”

    “你无需推辞……”

    蛊笛直视冷青堂,郑重道:

    “你为父皇、为母妃、为大羿天下的付出比我更多。从前我因私心被一叶障目,反而对生身父母、对兄弟心怀怨恨,如今幡然醒悟才知自己的狭隘不足。这只白玉笛,你比我更有资格拥有它,拿着!”

    情深义重说完,蛊笛将笛子又向冷青堂递近。

    “多谢兄长。”

    冷青堂不再推辞,将笛子握于掌心。

    蛊笛想到一事,眉宇间拢上愁云:

    “临行之时我不得不再啰嗦几句,就算身在西夷边界你与云汐也要小心,我实在担心华南信那个小人会出尔反尔。”

    冷青堂并不与他争辩什么,只点头若笑:

    “兄长尽管放心……”

    ——

    雄鸡破晓,又一轮旭日东升。

    天空清朗,无风无云,山林内外阳光灿烂如洒金。

    清早,萍山脚下的小阁楼红毯平铺,彩灯高挂,素日见惯的寝阁、小屋坠满樱红的云锦鲛绡纱幔,整个阁楼无处不是喜气洋洋的装点。

    鲜花盛放的庭院里,华南季艳那特有的大嗓门弥散开来:

    “喂,云汐,你跑到去了,云汐——”

    哎呦呦,这大喜的日子就快拜堂了,新娘子却不知所踪,这可如何是好?

    听不到回应,华南季艳叉腰正做嘀咕,角门那处一股饭香幽荡而来。

    华南季艳闻到,满脸顿悟,提起百花飞蝶的澹红锦大裙摆,小跑着一路冲入灶房。

    里头热气腾腾,沸反盈天。

    陆浅歌请来的几位厨师正是忙得不可交开:

    菜刀剁到砧板,“哒哒”声响韵律整齐;面团甩上木案,“乓乓”震动有力铿锵。

    “哧啦”一声,这边菜入油锅,青烟滚滚泛出诱惑的肉香,腾空而起。

    华南季艳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协力做饭的宏大场景,猛的有些惊呆。

    细腰扭动慢慢走入,探究的目光不断搜罗,果然就在最里的一台灶上寻到了目标。

    那不省心的女孩此刻面朝铁锅颠炒得正欢,手上沉甸甸的大勺一壁上下挥舞不停,一壁提醒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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