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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从大理石水瓶中倾泻而出, 在水池里溅起闪烁的灯光。
踏板摩托车从喷泉旁疾驰而过,在街头绕了一大圈,调转方向, 往着另一条路驶去。
叶槭流估摸着事情平息了,问了卡特一声
“现在回酒店没问题吧”
“是的。”卡特回头望向平乔花园的方向, 沉吟着答道。
确认现在回去不会有什么事, 叶槭流这才掉头回酒店,打算顺路去把摩托车还了。
他一言不发地加速, 维持着和外表相符的冷漠神情。
只有叶槭流知道, 他正在用尽全部意志力,抑制自己心中不断涌现的愤怒。
除了刚才那句话, 一路上他都没有再开过口, 毕竟火气还在他心里乱窜, 亟不可待想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叶槭流觉得只要他开口,他很可能接着就会一个急刹车, 把卡特按在地上打了。
卡特大概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冷淡, 看向叶槭流, 饶有兴致地问
“不知道你能解答我的一个疑问吗虽然我非常感谢你的出现, 但我以为我没有把冒险的心思写在脸上,至少没有明显到会让你追到这里。”
叶槭流嘴角肌肉轻微抽了抽,终于发出一声冷笑
“我猜到的。”
耳畔风声呼啸, 过了几秒,卡特的笑声夹在风声里飘了过来, 起初声音很轻,但接着就越来越大,听上去溢满了愉快之情。
“你又从我的话里获得了很多乐趣了”叶槭流冷淡地问。
卡特总算收起了笑, 一本正经地回答
“不,怎么会,我只是和所有获得帮助的人一样,非常感动。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叶槭流“”
在叶槭流做出过激行为前,卡特及时闭上了嘴,重新望向远处。
叶槭流握紧了抓住握把的手,做了个深呼吸,同样向夜色望去,说
“看起来伊那科斯没有穷追不舍。”
“这就是那个需要思考的问题了。”卡特说,“我可能不应该这么评价,不过如此收敛的确不是祂的作风。无疑祂没有非常投入,否则我们现在应该在罗马的废墟上等待神降。考虑到祂现在应该很希望抓住我,你不觉得祂今晚的动作有些太轻了吗”
意思是伊那科斯会很热衷于让飞蛾降临吗刚才那居然还算是他收敛的状态,那么完全投入是什么状态叶槭流有些无语,回想了一下,说
“他没有破坏罗马。”
当然,主要是因为卡特把谎言精心包裹成了一个礼物,于是整场叶槭流无从得知过程的交锋都发生在一段虚构的时间里,随着谎言破碎,所有残存的破坏力也全部不复存在了。
但按卡特所说过的、伊那科斯拥有的特性来看,在他们刚刚逃跑过程里,被目光的浪潮淹没的城市应该会消失才对。
“是啊,或者说祂同时还在考虑一些别的事。”卡特说完,沉默了一秒,忽然笑了起来,“显然祂真的很需要这个舞台存在。还记得我们之前对罗马的看法吗”
阴谋家的舞台叶槭流想了想,问道
“伊那科斯和西泽尔克雷森佐正在合作,是不是在他们的计划里,罗马本身是一项关键道具”
“那我们不是更有必要完成剧本了吗”卡特含蓄地表示。
你说得对叶槭流顿了下,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呛到了气管,开始咳嗽。
“咳咳咳”
他一边咳嗽,一边开始思考罗马可能是关键道具的原因。
罗马地下有晨星仪式,伊那科斯可能知道晨星曾经在罗马为尘世之蛇布置的陷阱但正常来说,在晨星死后,这座庞大的仪式就应该失效了,他不应该会注意失效的仪式遗迹,除非他和我一样,知道这处仪式莫名重新启动了叶槭流脑海中浮现出念头,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联想。
但紧接着,叶槭流又想到,梵蒂冈教廷大张旗鼓地在下水道搞工程,由费雯丽领队一路关闭仪式节点,伊那科斯不可能不知道,对此却毫无反应。
说起来,仪式现在是指向守夜人的,而教廷依旧在听从守夜人的指示,那这件事岂不是守夜人自己偷偷打开了仪式,被发现了又自己叫人去关了听起来好像真的不太聪明吧
叶槭流开始怀疑,伊那科斯和西泽尔是不是原本早就可以开始行动,结果突然发现罗马地下的晨星仪式被打开了,不得不紧急叫停计划,一起沉默地等教廷去关闭。
考虑到这么做的是一位神灵,他们还不能说什么,只能当做不知道。
感觉就像是守夜人闭着眼睛胡乱挥拳,一拳打中了不少人,让叶槭流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一种大智若愚的体现。
想到这里,叶槭流又笑了一声,随后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急忙止住想法。
现在我不适合在晚上思考,思路很容易跑偏,还会经常被自己逗笑,表现得也太神经病了叶槭流让自己大脑放空,注意力全部放在辨认道路上。
他很快骑着车从西班牙广场路过,途经哈斯勒酒店时瞥了眼,看到他的套间隔壁房间亮着灯。
老爹来拜访我了不知道有什么事叶槭流忽然有些担忧,脸上也浮现出忧色。
他把摩托车骑到酒店侧面,打算直接开门把摩托车送回原位,自己上楼去见老爹。
至于卡特,他完全可以自己回去。
摩托车在小巷里停下,叶槭流探头看了眼酒店门前,突然看到一辆车在酒店前停下,车门打开,穿着漆黑风衣的索尔马德兰从车上走了下来,站在车门边环顾四周,目光锐利。
草叶槭流猛地捂住嘴,没让自己说出声。
房间里的是托里亚,那么在这里的就只能是索尔了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拜访我等一下我以为第一部分和第一部分剧本之间起码隔了几天难道是今天叶槭流瞬间反应过来,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在心里把卡特翻来覆去揍了几遍。
他的拳头已经狠狠握紧了,然而索尔就在这里,任何动静都可能被他察觉到,叶槭流只能赶紧后退,把摩托车一停。
卡特也探头看了眼,看到索尔后,他恍然地捏了捏下巴,随后体贴地对叶槭流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槭流“”
最大的问题就是前台,叶槭流顾不上卡特,低头戴上“无面之王”,迅速开门接通前台,把前台女士打晕抓了进去,在心里向她说了声抱歉,接着把面孔调整成对方的形象。
赶在索尔走进酒店之前,叶槭流已经取代了前台女士,坐在了她的位置上。
他对着索尔扬起亲切的微笑
“你好,又是来找诺兰先生的吗”
索尔脸上没有表情
“他在哪个房间”
叶槭流面露迟疑
“抱歉,我们不能透露这种信息,不如你这次也还是在休息室等待片刻,让我先给诺兰先生打电话”
索尔没有说话,只是从风衣里抽出了一张证件,推到台面上。
叶槭流看着那张裁决局的证件,知道以前台女士的立场,再阻止下去就会可疑了。
他合理地变了变脸色,语气带着点为难,说出了自己套间隔壁的房间号。
“谢谢。”索尔点了点头,收起证件,转身向电梯走去。
等他走进电梯,叶槭流迅速把前台女士重新拉出来,摆成突然晕厥的姿势,接着面孔一阵变化,重新变成艾登诺兰的形象,打开空间,一步回到套间里。
房间里自然有人,托里亚正坐在套间的沙发上,手臂架在扶手上,一只手抵住额头,闭着眼睛小憩。
听到轻微的动静,他瞬间睁开眼睛,看到叶槭流顶着诺兰的脸陡然从空间中凸显,一脸没有掩饰的焦虑和急切之色,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不禁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他第一次看到诺兰如此情绪外露的一面除了被神降的那几次,艾登诺兰表现出的形象,一直是温和儒雅中透着冷酷,只是用温吞的语气来掩饰深藏在内的暴力。
“发生了什么事”托里亚问。
“索尔就在楼下。”叶槭流言简意赅。
听到这个名字,托里亚怔了下,随后瞳孔微微放大,铁灰色的眼眸里掀起了雪尘。
“他是来找我的,等会他会直接来敲套间的门,你先去隔壁我的失误,该死”叶槭流捂着额头,原地转了一圈。
我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启明星之歌已经被我收了起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能够透露我身份的事物叶槭流快速思考,为自己和他人联系很少而感到庆幸。
他抬手对着套间的门一挥,托里亚没有犹豫,迅速闪进了门后,随着叶槭流再度挥手,他的房间整个被他锁了起来。
做完这些,叶槭流扫了眼套房,确认没有留下托里亚的痕迹,才开始等待。
他没有等多久,就捕捉到了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叶槭流等了等,才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索尔马德兰。
他适时地扬起一侧眉毛,带着疑惑看向对方
“晚上好,索尔,有什么事吗”
“我刚刚知道了一件事,它和你有很深的关系,”索尔扫了眼他的身后,语气带着淡淡的冷意,“不让我进去吗”
他的脚步声压在实木地板上,一声,又一声,仿佛踩着叶槭流的心跳。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压力,随着索尔一步步走进房间,无形的凝滞气息仿佛充斥了整个房间,让人连呼吸都觉得需要花费很大力气,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气管。
走到通往隔壁房间的门前时,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