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远洲听段少峰说了原由,迟疑了一下,问道,“那照的宋吉铭意思,他可以肯定李善东的那件东西有问题了”
段少峰说道,“宋吉铭是这么说的,而且他相信凭李善东多年的收藏经验,在他的提示下理应对该件货品增加一丝疑虑,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善东最后却死活不觉得东西有问题。
他猜测,李善东如果不是面子上输不起,就是资金上输不起。”
汪远洲想了想,问道,“那您想让我怎么做让我去给他们辨别可是也知道,我不懂古玩呀,我之前打眼了那么多次,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说道,“嗯,你是想让我跟戴戴兄弟说,想请他去帮忙鉴定”
段少峰点头道,“嗯,我确实有这个想法我跟戴兄弟就今天才认识,不怎么熟悉,所以才会请你帮忙”
“帮忙可以”
汪远洲点头道,“戴兄弟是个热心人,很热心帮助朋友的。
不过,一起去指出东西有问题这不太好吧,哪怕他承认了,说不定还会记恨上我们。”
段少峰摇了摇头,“这当然不可以,我是这么想的,让你出面找他买那件东西,到时再指出其中的问题。”
汪远洲问道,“万一他是资金上输不起呢”
段少峰说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家那位也即是你嫂子和李善东的老婆是表姐妹的关系。
我先前也通过我家那位打听了一下情况,应该不是资金上的问题。
另外,我和宋吉铭也是好朋友。
所以不想他们因为这件事情,搞得多年的朋友就此反目。”
汪远洲点头说道,“我这边到是没问题,不过我们直接去问,会不会太醒目了”
段少峰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如此这般,你觉得怎么样”
汪远洲呵呵一笑,“我等会就和戴兄弟说,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不过我和戴兄弟明天要去一趟沪市,可能要在那边呆两天再回来。”
段少峰点头道,“没问题,那就等你回来再说,正好也准备一下。”
两人重新回到厂房,只见木料已经锯开了一大半。
李澜死死地盯着锯床那边,两手紧握,显得十分紧张,那模样就好像度日如年一般。
对此,大家也都表示理解。
毕竟一锯下去决定上千万的命运,换谁都会紧张。
随着锯条离底部越来越近,不只是李澜担忧,在场的围观群众也是心惊肉跳的
当锯床停下时,李澜紧张的拿出纸巾擦了擦汗,让工人上去把锯下的那部分拿出来。
但马上他的表情就凝固了,现场也是一片哗然。
“空芯”旁边一位员工惊呼一声。
老板居月朋转过头,对着员工怒视了一眼,“玩吧蛋,要你多什么嘴,给我出去”
这木料可是他卖给李澜的,现在他的员工高呼
空心,不是抽李澜的脸么。
那位员工表情十分尴尬,连忙跑了出去。
李澜连忙跑了过去,不停打量着解开的木料。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呆滞,最后化为一阵叹息。
“怎么,这就赔了”汪远洲小声问道。
戴红旗点了点头,“空芯太严重了,基本上做不成大件家具,只能做一些首饰卖钱。
现在只能看看
如果还是这样的话,这一单估计要赔上八成甚至九成。”
汪远洲掩嘴惊呼,“啊那不是一下子就要赔至少九百万”
旁边的郑少阳感慨道,“是啊,所以这才是赌木啊和赌石一样,都是一刀穷,一刀富。”
此后,李澜又让工人再开了一次。
结果还是十分差劲,完全是戴红旗说的最坏的结果,说不定最后真要赔上九成。
李澜十分失望,而且心情也很差。
输了这么多钱,他说话就有些不好听,“居老板,你这的木料还真不怎么样。
明明看着不错,皮料也好,居然能开出这样的结果来。
我以前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
居月朋对此只能笑笑,他也不能说什么。
应和对方的话,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连带着剩下的木料也卖不出去了。
当然,对方赌输了,也不好说什么运气不好之类的话,不然真是得罪人了。
接下来解木的,是汪远洲,解的是他刚买的
意外出现了“开门黑”,汪远洲也紧张起来,虽说四十万对他来说到也不算什么,不过,谁也不想自己会赌输。
按照正常情况,汪远洲应该排在戴红旗后面。
不过他实在有些等不及这样的煎熬,就去和戴红旗商量起来,“戴兄弟,能不能打个商量,呆会让我先解啊”
戴红旗对此并没什么介意。
况且,他对自己的木料胸有成竹,先解和后解都没什么关系,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等李澜的木料搬下来之后,汪远洲就让工人把他的木料搬了上去。
李澜刚刚赌输了,看什么都不顺眼,此时看着汪远洲的木料,有些轻蔑的笑了笑,“这木料布满瘤子,居然还有人买了,呵呵”
汪远洲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有瘤子怎么了
有瘤子就不能解出好的板子啦”
李澜此时心里正是火大,见汪远洲说话也不客气,就火了,“小子,你懂赌木吗知不知道有句老话,叫做十瘤九空
就你这根料子,如果能开出好板子,我把它吃了”
汪远洲对着李澜冷笑一声,“得了吧,就算你能消化的了,我还觉得暴胗天物呢”
李澜闻言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汪远洲怒斥道,“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我的东西需要你评头论足吗”
看到两人越吵越凶,大家连忙上去劝架,把两人拉开了。
不过,李澜还是针锋相对,“嘴长在我的身上,我还不能说”
郑少阳很是不悦地说道,“行了,李澜,你刚才赌输了,大家都知道你心情不好,你的心情大家能够理解。
不过换个立场考虑,你被别人这么说,心里会高兴吗”
李澜犟嘴道,“我又没有说错。”
戴红旗正好听到这话,心里对李澜的感观更差了。
他皱了皱眉,大声对着汪远洲说道,“洲哥,虽说金丝楠木有十瘤九空的说法,但也也要看是什么树瘤。
像你这根木料,树瘤虽然多,但看着不错。
我觉得至少不会亏。”
李澜冷笑一声,“如果不亏,我就向你们道歉。但如果你们亏了呢”
汪远洲哂笑道,“你这人是不是有些好笑,我凭什么要跟你打赌”
郑少阳连忙打起了圆场,“好啦,好啦,大家都少说两句,大家能够认识,也是一种缘份嘛。”
李澜不屑地说道,“嘿,我才不要这样的缘份。”
汪远洲本来想讽刺几句,不过,戴红旗示意他不要再争执。
他就只是冷哼了一声,接着就准备解木料。
汪远洲说道,“戴兄弟,我对赌木是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解开比较好,还是你帮我吧,就算解坏了,也没关系的。”
戴红旗点点头,观察了片刻之后,给出了第一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