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风华鉴 > 正文 第一千八百章 难做人了
    温宛觉得温弦的要求过于天真。

    “只要你说出是谁给战幕下毒,我自然会放了你。”温宛随即补充,“且看在你将功补过的份儿上,向苏大人求情,免你罪行。”

    “从我房间里搜出来的东西就是我的么”温弦肩头伤口还疼,整夜没睡,人愈发憔悴狼狈。

    “温弦,你猜是谁想你死”这个问题温宛也想了一路,事实上她也不是很确定,但并不妨碍她想让温弦相信,动手的人,是萧桓宇。

    温宛皱眉,“不是你,自然就是寒棋”

    哈

    温宛都快被温弦的笨给惊到了,“寒棋跟我是一伙的,我不希望你死,她怎么会朝你下手”

    “她怕我抢她长公主的位置那个贱人”

    啪

    温宛真的很讨厌温弦这张嘴

    “眼界放开一些。”

    温宛劝她,“想想当下的案子,你死于谁有利”

    苏玄璟站在温宛身后,一字未语。

    而他身后的司南卿却在这时弯下腰。

    见温弦眼睛瞄过去,温宛跟苏玄璟几乎同时转身看向司南卿。

    “怎么了”司南卿起身时一脸茫然看向二人,“鞋子上有脏东西,我掸了一下有什么问题”

    温宛扭回头,重新看向温弦,“你的处境并不乐观。”

    这一次温弦没有反驳,整个人显得惶惶不安。

    刚刚她看到了,司南卿从地上捡起一块碧玺碎片,碧玺的颜色她认得,是太子身边侍卫腰牌上的饰物。

    所以,是太子杀她

    想到此处,温弦恍然。

    萧桓宇这是怕自己供出他,所以找了杀手过来。

    又是背叛

    温弦心底陡然升出恨意,上一世被苏玄璟杀,这一世又要被萧桓宇灭口

    怎么倒霉的事只可她一个人来

    “温弦”看出刑架上那人神色异常,温宛轻唤。

    “苏玄璟”温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突然扯拽锁链欲扑向苏玄璟,吃人一般。

    温宛愣住,茫然扭回头看向身后的苏玄璟,司南卿也觉得奇怪,温弦到底看到自己捡的那块碎片没有

    说起来,司南卿觉得自己难做人了。

    来之前,他收到萧桓宇口信,叫他随苏玄璟入天牢,想办法告诉温弦,只要温弦守口如瓶,可保她为皇贵妃,且承诺于阗与大周永世交好,助她坐稳长公主之位。

    不想他在去找苏玄璟的路上,又接到来自萧冥河的口信,叫他暗示温弦,杀手是太子派去的。

    哪怕司南卿投诚萧冥河,也很想依着萧冥河的意思示意温弦,可问题是万一温弦把他的暗示说给萧桓宇,他岂不是暴露了

    于是这一路,司南卿绞尽脑汁想了一个主意。

    以一块碎玉为引,温弦想什么就是什么罢

    只是此刻,他不明白温弦朝苏玄璟发什么疯。

    苏玄璟作为当事人,也很茫然。

    他微挑眉峰,想知道温弦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温弦痛苦委屈至极,前世今生她也活的很辛苦,明明她才是长公主,该在父皇母后庇佑下如一只骄傲的凤凰那样长大,可她两世皆寄人篱下

    上一世她靠自己努力拼命依附到苏玄璟身边,眼见着御南侯府满门被诛,温宛无比痛苦趴在地上绝望如厮。

    她以为自己要成功了,结果她竟然死在苏玄璟剑下,死在温宛前头

    这一世她辗转入太子府,坐到画堂第三把交椅的位置,自问没有半点对不起萧桓宇,竟也是被人灭口的结局

    “苏玄璟你知不知道,你大错特错你们大错特错”温弦不顾肩头疼痛,眼泪飙涌,“你们根本就不懂,本公主才是天命所归”

    温弦突然性情大变,在那里歇斯底里嚎叫,温宛跟司南卿皆看向苏玄璟。

    苏玄璟则是无语,略显尴尬道,“苏某发誓,昨晚的事于我没有半点关系。”

    “可她说是你想杀她。”温宛不这样以为。

    司南卿则觉得温弦脑子可能断弦了

    远在数十里之外,护国寺。

    温御为了追赶一经,特意从大理寺选了一匹最快的马,一路迎风驰骋,终于在桑山山脚追到一经。

    视线里,一经身着白色僧袍,胸前悬着砗磲玉粒穿成的念珠,座下一匹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

    这是大理寺最珍贵的一匹马,珍珠般白亮,无论看多少次都觉惊艳,流光溢彩。

    只是这样的一匹马,在一经身下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此刻一经揪住缰绳,疑惑看向温御。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一匹中看不中用”温御拽着缰绳放慢速度,座下枣红的宝马踢踏前行。

    这马倒是精壮,就是鬃毛长的杂乱不齐,被缰绳拽紧时扬的那两下脖子与温御出奇的相像。

    “温侯为何会在这里”一经不解。

    温御收紧缰绳,那马停下来。

    他想了片刻,“本侯听闻那忘忧是个厉害角色,据说与他论禅的和尚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我只怕要么我们再寻他法。”

    一经还以为是什么事,淡然抿唇,“忘忧是什么样的人贫僧知道。”

    见一经驾马朝山路走,温御直接跟上去。

    一红一黑两匹汗血宝马上,两位经年之交并行。

    温御诧异,“你知道”

    “魏王殿下与贫僧说过,就算殿下不说,贫僧早些年也听过这个人的法号。”一经拉着缰绳,“如温侯所言,凡与之论禅者,皆受心魔所惑,难以自持,最终凄惨离世。”

    “你既然知道,那咱们”

    “如何”

    一经勒紧缰绳,停下来看向温御,“回去”

    不等温御开口,一经双腿稍稍用力,白马前行,“贫僧初时不与他论禅并非怕他,只觉得没有意义,论什么禅,我又不是很懂。”

    “你过谦了。”温御从不在人前,哪怕当着一经的面,他也不会夸一经是个好和尚,但他心里清楚,一经是难得的高僧。

    佛在心里,不在庙里,不在世人眼里。

    一经的洒脱,他的信念跟执着,从来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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