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黄麟看到了阻碍张须陀几人突围的关健
在瓦岗军中两个将领打扮的人物。
其中一人看起来年风不大,长得颇为俊朗,手持长槊在张须陀三人周围来回游弋,黄麟一时不知此是何人。
另一人眼神阴翳,穿着一身白衣,挽着长弓不时射出暗箭,在瓦岗能有这一身打扮的,恐怕只有白衣神箭王伯当了
“哼”
黄麟一声轻哼,此时当先带张须陀等人突围为重。
当下一夹马腹,同时抬枪横扫,前面的瓦岗士兵顿时便被扫的四散飞出。
“张将军,还能战否”
张须陀早就发现,来援的只有一人,心下有所失望,但此时见其实力高绝,不免又生出一股求生之志。
“哈哈哈,多谢壮士相救,老夫至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小心”
“是吗”
张须陀话音刚落,黄麟的声音和另一道低沉的嗓音同时响起。
便见其身后突然窜出一道身影,趁着他心神稍懈之际,似鬼魅般的袭来。
“当某是死人”
黄麟指尖轻弹,一缕指风带着厉啸直奔那人而去。
却见那长发披肩的高大身影却没有丝毫躲闪之势,一掌按在了张须陀右肩
若非黄麟出言提醒,这一下怕是就将张须陀给留下来。
但那人强行击伤张须陀也不是没付出代阶,先是被张须陀反手以长枪尾端倒刺,在腰间拉开了好大一道伤口。
其后又被黄麟的“弹指神通”打中左胸“气舍”。
不远处罗士信看得须发皆张,抬枪就要冲杀而来,嘴上怒喝道“无耻之徒,给老子死来”
他还未有动作,那人却借着张须陀反击之力落到地面,两三下便失去了踪影。
“母慌李贼已伤,先撤出去再说”
张须陀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声中气十足,似未受到刚才的偷袭影响一般。
黄麟此时已拍马赶到,知道这位将军在强撑,甩出一瓶“九转熊蛇丸”,同时嘴唇张合。
而后稍稍调整马头,朝秦琼奔去。
张须陀听到黄麟传音后,没有丝毫犹豫的弹开瓶塞,将里面的两粒丹药入腹。
“兄弟可是秦叔宝”
“正是在下,多谢兄台相助”
“秦兄弟你去照应王将军,此人交由在下来应付”
战场纷乱,黄麟急急向秦琼招呼了一声,便打马转向在不远处游弋的那个年轻的瓦岗将领。
便是此人和王伯当拖住了隋军突围的速度,他得先将这人处理掉再说
徐世绩一直在外围游弋,他自知不是秦叔宝的对手,所以只是指挥着附近的士兵分批骚扰,偶尔才靠近施冷子偷袭一下。
刚才有李密袭杀张须陀之举他有见到,但因视线问题,并未见个真切,后面听得张须陀中十中气的大喝,以为李密无功而返。
此时又见那个单骑冲阵的高手奔他而来,心中不由有些发寒,当即连忙高兵阻挡。
“哼”
黄麟挥舞着丈二长枪,眼神一直放在徐世绩身上,他还不知对方是谁,但见其指挥有度,显然不是普通将领,若是能将其击杀,李密在瓦岗的声势可能会稍受挫顿。
“杀”
长枪如龙,周遭残肢飞舞,黄麟以极快的速度接近正躲闪着的徐世绩,手腕一抖,长枪化作漫天枪影将其笼罩。
徐世绩使一杆长槊,免强抵了一招,便被打的跌落马下,黄麟正要补刀,心中瞬间一紧。
又有暗箭
当下便枪头下压,枪尾上翘。
“叮”
那箭支撞着长枪尾端,瞬间粉碎。
可受此一挫,徐世绩已被亲随抢走,没入了乱兵之中。
黄麟眉头稍皱,没杀得此人就算了,但那个暗施冷箭的家伙着实让他有些不爽。
可战场纷乱,他也不敢随意跃起寻找,只得带着聚拢在身边的隋兵靠向张须陀。
东侧山岗。
“如何可还能留下张须陀”
李密脸色有些苍白,左胸和腰间各有一处创伤。
“闯阵之人极有可能是去岁在九江昙花一现的银枪厉若海。此人实力极强,世绩身受重伤,伯当也不敢冒头,今次怕是留不住张须陀了。”
沉落雁此时已额头见汗,指挥这种精细的包围,对她心神上的损耗极大,本来万无一失的埋伏,却因黄麟神兵突降而功亏一篑。
见李密神情不愉,另一边的祖君彦抚须说道
“密公其实不必太过担心,张须陀此番大败,那昏君定不会轻饶,不若待其遭贬后,密公以景武公杨素谥号之宜将其劝降。”
张须陀早年曾随杨素平叛,素有情宜。而李密则是杨素之子杨感玄的谋主。
是以李密和张须陀还真能扯上关系。
看着已处在包围圈边缘的张须陀残部,李密当即下令
“落雁,将张须陀和隋兵分割,而后衔尾袭杀,莫让这些残兵进了荥阳城”
“是”
显然,李密认同了祖君彦的计划。
不管如何,今日一战,他大败王须陀,若能顺势将荥阳拿下,那他在瓦岗寨的声望将无人可比,之后就看翟让聪不聪明了
至于张须陀,损失的兵力越多,他越有机会将其拉拢过来
关注大海寺一战的势力极多,所有人都以为张须陀会以摧枯拉朽之势打残瓦岗,早早作好了侵吞其地盘的准备。
哪知道李密竟极为轻松的干翻了有着“常胜将军”之称的张须陀,所带的两万精兵竟只逃出不到三千
荥阳被围,张须陀更是重伤昏迷,生死不知
各方势力一片哗然,李密风头之盛,一时无两。
洛阳
修文坊,张府
后宅主屋中气氛凝重无比。
张须陀昏睡榻上,气息粗重隐带血腥,黄麟正闭目搭手,替其把脉。
旁边的秦琼和罗士信神情紧张,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黄麟。
良久,黄麟才松开探出的右手,舒了口气。
“先生,如何”
“我家将军怎么样了”
两人连忙开口。
黄麟摆了摆手,抬步向外走去,二人急忙跟上。
出到厅间后,他才轻声说道
“张将军伤势颇重,但主要是早年受创太多,以至气血亏空,这次又突遭重创,身体一时难已自愈,普通药物可能无济于事”
“不知需何等药物先生尽管明言”
秦琼一脸焦急,他连甲都未卸,身上满是血腥。
黄麟温和的笑了笑,说道“秦兄莫急,药物我那边都有,稍后黄某便回去一趟去。”
“还不知道先生高姓大名,在下之前心神不宁,失礼了”
秦琼连忙抱拳,脸上颇为尴尬。
之前一路被瓦岗军追杀,后来张须陀突然昏迷,让他有些失措,若不是黄麟出声提醒,他不知道会将那些隋兵带到何处去。
如今三千残兵安排在洛阳外面的军营,张须陀的伤势也有救治之望,他这才想起,还不知道这位恩公的名字。
黄麟扫视了一圈,见附近没有他人,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开口说道
“在下黄麟”
话音刚落,罗士信便双目大睁“剑仙”
然后又摸了摸脑袋,疑惑的说道“不是说剑仙才二十左右吗,壮士你这看起来虽然年轻,但怎么也三十开外了吧”
黄麟笑了笑,他如今是“厉若海”的装扮。
“罗兄且听黄某说完。”
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在下仇家在洛阳势大,此刻是以厉若海的身份行事,还请二位保密。”
和二人开诚布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两人不论是正史还是演义话本,都是义气之辈,真要在此事上有所隐瞒,以后他们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会有点别扭。
反正这马甲他也没想使用太久,还不如此时用来刷下好感。
果然,两人听他在洛阳还有大仇家后,脸上大为受用。
“劳黄厉兄相救,琼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厉兄尽管开口就是”
秦琼抱拳躬身,朝黄麟深深一拜,以示感激。
嘴上喊着“厉兄”,也是在向黄麟表示会谨守秘密。
罗士信咂了咂嘴,他不大会说这些文绉绉的话,只能学着秦琼行了一礼后,嚷嚷道“俺也一样”
“二位莫要如此,黄某对张将军和二位兄弟神交已久,只次也是因缘际会,当不得如此大礼。”
一边说着,黄麟一边将二人扶起。
两人还想挣扎,可哪里是黄麟的对手,轻轻松松的就被拉了起来。
“厉兄好高深的修为”
秦琼赞叹的看着黄麟说道。
黄麟笑了笑,没在这上面多说,转言道“黄某去去就来,二位也好好洗漱一番。”
“有劳厉兄了”
s:终于将这个卡点给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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