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好哥哥系统 > 七零年代二流子哥哥25
    钟子然带着俩孩子和刘婆回到十里大队时, 那些被发配来农村劳动改造的罪人, 已经到队里一天了。

    这是生产队第一次接收到这些需要改造的人。

    此时, 大队长并不在生产队里,他跟廖家母子去京城找朱知青和柯知青算账,还没回来。负责去把这些人带回村里的,是生产队任书记。

    任书记谨记自己的职责, 主管生产队的思想政治方向。除非生产大队里明显有人思想导向不正确, 他才会出来管事儿,否则一般情况下, 他都算是个“老好人”,没有太多的存在感。

    他秉持着不管就不担责的理念,治理大队, 与其称他为“任书记”,或许称他为“老油条”更为合适。

    大队队员的人也狭促, 给他起了个花名叫“任泥鳅”。滑不留手。

    任泥鳅脸上带着笑,任由队员们唧唧歪歪讨论那三个劳改人员, 就是不说话。

    上一次岳杉杉和陆知青的事情,让任泥鳅更加坚定地相信, 自己的治理理念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由于大队长不在,任泥鳅没有可以推脱的余地, 这一次的大队全体会议,只能他自己主持。

    若不是因为公社那边有了命令,而且还要下来检查,他肯定是要等到大队长回来之后, 才召开这次思想政治会议的。

    钟子然带着两个孩子,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坐在大队的会议室内。说是会议室,其实也只不过是两间毛土房打通了,并在土房前起一个小高台作讲台。各家再带着各家的凳子,找个地方坐一下,听听讲台上任泥鳅说话。

    “这三位同志是要在咱们大队里进行思想改造的,人就暂时安排在山脚下那座鬼屋,呃,破屋子里。大家以后要经常监督他们,若发现他们做的不好的地方,及时督促改正”

    任泥鳅嘴皮子顺,把“鬼屋”两个字给说了出来。虽然及时纠正,但队员们已经听到了。

    大家伙错愕,纷纷看着彼此,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生怕。

    山脚下那间鬼屋,且不说它破破烂烂能不能住人,就说那里的阴森和恐怖,他们这些本地人都不敢靠近,这三个外地来的劳改人员,老的老,病的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那里的鬼气

    十里大队由诸事不管的任泥鳅来把控思想方向的道路,队里地队员们除了八卦一些,大都和和气气,也不像其他大队那样,成风,尽出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这也是钟子然为何会把刘婆带回大队里避难的原因之一。

    政治上的思想教育运动,已经在各处渐渐搞热,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要变得如火如荼了。他们村子又偏僻又穷,大家心心念念的都是劳动赚工分,最多也就唠唠八卦传闻,很少会去搞批1斗。

    这里面说来,还有原身的一点功劳。

    原身身体不好,有市医院出的证明为证,他可以不干活,大队也不敢给他分配活计,就怕他干得心气不顺,真的死了。

    于是乎,原身今天无聊下地拔拔草,就去跟大队长邀功,大队长受不了他的厚脸皮,鼓励他半个公分。偶尔,原身闲来无事,喂喂牛,又跟大队长要了半个工分。

    哦豁,这样的情形被别的队员看到了,依样画葫芦,努力干活,做好事,而后跟大队长讨要工分。

    大队长也不是每次都给半个,他小气着呢,一般的小工作,只给一半的一半,零点二五个公分。

    但苍蝇腿小,也是肉。这零点二五个工分,让不少人看到了发家致富的希望。

    因此,十里大队的劳动热情极高。

    都劳动去了,哪里有时间游街批1斗

    任泥鳅在讲台上热血沸腾,激情勃发地讲完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就宣布会议解散。

    至于公社要求的要对这三位劳改人员进行严厉的思想批判教育任泥鳅自认已经做到。

    他的语言和神情够严厉,够愤慨,他也让社员们尽心去督促他们,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会议解散,大家交头接耳,讨论那三个新来的人。

    一对头发半白的老夫妻,还有一个一步三喘,似乎随时要晕倒的年轻男人。

    “那老黎的老婆是个疯子,你看她刚才在台上的模样,啧啧”

    这人是有些同情的,但却并未敢说什么。

    刚才黎婆子在讲台双脚打颤,害怕得趴在地上,全身颤抖,那迷茫恐惧的眼神,就像是他们这些社员是恶鬼一般。

    “精神不正常了呗”

    “还有那个姓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去”

    “是呀,看他病得不轻。”

    坐得近点的,都能听到那年轻人的喘气声。

    短暂而不足,粗大而无力。

    像是快死的人在拼命挣扎。

    钟子然走在人群之中,身后跟着俩亦步亦趋的孩子。

    俩孩子也真是可怜,特别是小芽,手上提着两张小板凳,跑得气喘吁吁。

    爸爸的两条腿太长了,他迈一步,他们就得小跑一会儿。

    钟子然注意到他们,大跨步不由得顿了顿,步伐变小,频率变慢。

    他刚才发现汪知青眼冒绿光,脸上神情跃跃欲试,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诧异

    这穿越女竟然看上了邱风

    钟子然摸摸下巴,因为想得太出神,走错路了都没发觉,

    “爸爸,你去哪儿咱们家在这边”

    小芽跑上前,抱住爸爸想要右转的大腿。

    她手上的两张小板凳,已经被钟子然给接了过去。

    被女儿叫醒,钟子然才注意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往鬼屋方向走了。

    村口大路,直通山前。在山前,分为两条岔路,一条去往钟家和廖家,另一条去往鬼屋。

    鬼屋之所以为鬼屋,有段悲伤的往事。

    当年小鬼入侵,十里村遭到洗劫,妇女老人的尸体都被堆在鬼屋中,血腥久久不曾散去。

    因为死得太冤太惨,那个地方长期萦绕着一股阴森,人一靠近就浑身发凉。

    鼻子敏感些的村人,甚至还常说能闻到血腥和腐肉的味道。

    村里人十分忌讳,基本不会过那边去。

    没有人愿意把那三个人送到鬼屋,给他们指明他们今后的居住地。

    任泥鳅公职在身,推脱不得,就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带进去。

    钟子然看着他如壮士扼腕般的神情和背影,暗自发笑,叹息。

    他总觉得这任泥鳅,与其说是胆小怕事,不如说是谨言慎行,心有丘壑。

    这三人被下放到他们十里生产大队,可以说算是运气不错的了。若是这三人在其他生产队,思想教育活动势必不会就这么轻轻揭过。

    闹大,闹狠,把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羞辱他们的自尊,打击他们的身体,是其他大队一定会做的事情。

    任泥鳅把他们安排到阴森无人敢至的鬼屋,未尝不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村里人畏惧鬼屋,他们三人被安排住在鬼屋,这就已经让村民们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受到了足够的教育就算公社下来查问,社员们一定也会这般说。

    钟子然他们三人回到家里时,刘婆正坐在小板凳上和三三对话。

    这所谓的对话,是三三单方面地“叽叽叽叽”叫,刘婆温柔和气善良地笑。

    三三一看到钟子然,就趾高气扬地扭头,用屁股对他。

    哼,它不缺人喜爱

    主人曾经对它冷冷冰冰,现在它对他爱理不理

    “这三三和阿福很有活力,两条腿很有弹力,跳得很高。想必这肉呀,嚼起来肯定很有韧性”

    刘婆笑眯眯地朝钟子然他们说道。

    是的,刘婆看到三三和阿福,出现在脑里的,就只有香喷喷的烤鸡。

    三三惊讶得鸡下巴都掉地了,连连往后退

    这些人有毒它这么可爱一只鸡,竟然想着把它养大吃肉

    还有没有人性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主人,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它悲悲切切的看着钟子然,而后狠心道“我的肉不好吃,你告诉刘婆,要吃就吃阿福吧阿福地肉比我的嫩”

    一旁懵懵懂懂,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阿福,两只小眼睛濡慕地看着三三。

    它的世界里非常单纯,三三就是它的妈妈。

    三三被阿福看得有些羞愧,这是它孵出来的鸡,多少有些感情。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

    “阿福,你乖乖的,把自己养肥了,好到下面做只肥死鸡”

    钟子然被三三这自说自话,自娱自乐,自我安慰的模样,弄得又气又乐。

    这一次跟他入世,三三玩得挺尽兴的嘛丝毫没有受到惩罚的悲伤和痛苦

    三三还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主人已经在心里下了定决心,下一次必定要再带它入世

    它此时正撒娇着去啄小豆的裤腿,小声“叽叽”叫,求安慰,求抱抱。

    小豆抱起了三三,水汪汪的眼睛投向姐姐,“三三饿了,要吃黑团团”

    钟子然现在就连讨吃的,都这么游刃有余了吗

    “对了,今天开会,说了那三个人的事情了没他们以前是什么身份”

    刘婆突然询问,她的户口在镇上,没有资格参加十里大队的全体会议。

    钟子然摇摇头,他怀疑就连任泥鳅都不知道这三人的来头。

    “一对老夫妻,老爷子看起来心思过重,郁结于心,恐怕不久要生一场可轻可重的病。他夫人神情呆滞,得了癔症。还有一个青年,他似乎中毒了。”

    钟子然把他从廖胜那得到的宝贵的酒拿出来,用白布擦拭着瓶身。

    家里的氛围,太过放松,一双儿女和两只鸡的欢笑声时时传来;刘婆的声音又温柔慈祥;再加上身边围绕着最爱的酒香,钟子然一时大意,脱口而出。

    他当时察觉到那个叫邱风的青年,身上的病是中毒时,有些意外。

    把人送下乡还不够,居然还有人对他用毒药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什么事情,让人痛恨他至此

    刘婆的食指微微动了动,嘴角上扬,眼神清淡,看着像是没发现钟子然的任何异样。实则,心里已经满是震惊

    她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钟子然是不可能离那三人太近的。那就意味着,他只凭远观,就能判断出三人的身体状况甚至还知道那青年是中毒

    这样的功力,只有当世神医才具备

    他究竟是什么人是去哪学的一身医术

    小柔拜托她帮忙看孩子,也是他授意的。

    而且,他刚才的言谈,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村人,更不是大家口耳相传的二流子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