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睡了,起床了”
享受了几个小时高质量睡眠的高异,最终还是被雅典的声音唤醒了。
“让我多睡会不行吗”
迷糊着的高异,艰难地从人体工学的智能床垫上爬起
“这床怎么能这么舒服的,我前二十几年是怎么睡得着觉的”
而站在枕头边的雅典,则在那撑腰喊叫
“有人来了”
“又是谁啊,说我不在家吧”
高异确实很缺乏休息,这点休息时间不够将昨夜“银月号”上积攒的疲惫解除。
再加上那些负面效果的叠加,床上的他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只要三秒钟没人干扰,他就能接着躺入柔软的人体工学床垫然后睡着。
不过雅典的话,还是让高异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那个司令的人,叫关时来着,现在正在上楼看样子伤的不轻。”
关时回来了
这位司令的特工,昨天接到了命令,便离开了高异家中。
整个“涟漪假面舞会”事件,也都没有他的参加。
没想到这第二天的下午,就回来了
听到是关时要来,高异也实在不能再赖床了。
伸了个懒腰,便加紧更换衣物。
不得不说,这么几个小时的高质量睡眠,确实令人舒适。
向右臂看去,乐高化的状态也终于得到了解除,原本的肌肤成功回归。
唯一的遗憾是,鬼神凭证所带走的记忆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算了,先不想这个。
当关时来到公寓的房门口,按响门铃时,高异已然做好准备,开门迎接。
可不看不知道,一开门,眼前关时的状况堪称凄惨。
此时维持女性形态的她倚在门框上,右臂不自然地垂落,黑色蕾丝手套被血浸透,暗红顺着指尖滴在走廊地板上。
她的束腰左侧裂开一道狰狞缺口,露出内衬的金属护甲此时那护甲正扭曲地嵌进腰腹,边缘渗出紫黑色的淤血。
看见这一幕,高异最后的睡意也骤然消失。
“发生什么了”
高异一边搀扶住眼前步伐不稳的关时,一边将其带入客厅。
待对方在沙发上坐好后,高异才急切地掏出了治疗药剂递上。
“不用一会就好了”
关时的声音是真正意义上气若游丝,虚弱而痛苦。
当然,高异也不会去理会这种程度的客气和嘴硬,颇为强硬地将治疗药剂递给了关时
“怎么不变成男性形态”
“呵那形态伤的更重”
终于接过药剂,给自己灌了一口的关时,摇头回应。
这点,她显然没有在说谎。
最早高异在出租屋内与这位司令的特工见面时,其就是女性形态受了伤,只好用男性形态活动。
眼下女性形态受了如此重的伤,但还是维持着不切换。
唯一的理由,便是男性形态的状况更差
随着一瓶b级治疗药剂的下肚,关时的状态也略微好了一些。
不愧是b级的药剂,确实效果不错。
“谢谢你的药,我之后会在报告里申请给你的补偿的,虽然不太可能申请到总之我会还给你的”
关时微微直起身子,颇为认真地感谢了一句。
而高异则只是摇了摇手,不甚在意道
“那种事之后再聊,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需要别的治疗吗”
高异倒不是在假装慷慨,b级治疗药剂虽然确实不错,但没到那种奇珍异宝的级别。
在“涟漪假面舞会”上,那位郑祈晴可是按箱去订的
更不用提这位郑祈晴已经可以算半个“自己人”,而高异还认识个拥有制药师特征的阿兰。
在可预期的未来中,各种药剂都不会太缺乏了。
再说了,关时已经是一位字面意义上的战友,怎么也不可能再对她藏私。
见眼前这位哥特少女缓过了这口劲,高异也终于有机会询问具体的情况
“所以,你之前去执行司令的任务了到底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是任务。”关时的声音明显变得严肃了起来,忍着剧痛将身子彻底直起,“但不是司令下达的,我被骗了”
“什么意思”
高异皱起眉头,他确实没有完全听懂。
而沙发上的关时,一边接过了雅典递过来的热毛巾,一边长长地吸了口气,终于开始讲述她所经历的事情。
就在昨晚,“涟漪假面舞会”开始前不久,她收到了一封极为紧急的信件。
“我们的任务会被分为不同的级别,猩红、暗紫、深蓝、灰绿、哑黄,越往下紧急程度越低我收到的是猩红级别的,按照条例上,这是会直接关乎司令安危的任务。”
关时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将掌中的鲜血擦除后,如此描述着。
那封她昨天收到的猩红色信封中,自然是一项全新的任务。
这位司令的特工,进行的讲述平静而克制,却又不可避免地夹杂着部分怒意
“任务让我以最快速度回到过去,阻止一起半年前南欧黑帮团体的交易,杀死其中的两位关键人物,并摧毁他们交易的物品。
“当时,我其实就觉得有些奇怪那不是我的辖区,而且我正在执行的刺杀荷官的任务,也是猩红级的,不应该让我放下一个去管另一个。
“但命令终究是命令,我立刻做好了准备,去完成新收到的任务”
而这,也是关时没有能够与高异一起,处理“涟漪假面舞会”的原因。
失去这位得力干将,也让高异当晚的行动变得异常艰难。
而另一边的关时,也遭遇了困境。
“任务一开始很顺利,那些黑帮中只有极少数玩家,而且实力都不强毕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我很轻松便完成了镇压,击毙了目标人物,并夺走了他们所交易的物品。
“那是一个厚重的金属手提箱,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随处可见。
“按照任务说明,我应该直接将其销毁,而不去进行额外的检查
说到这时,关时沉默了。
而坐在茶几上的面对着她的高异,则帮其补足了后半句话
“但你,最终还是去把那手提箱打开检查了,对吗”
沙发上的关时,只是默默地点头。
无论那箱子里是什么,她都遭遇了她从未预想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