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那么委婉干什么”
陈主任不满道“不就是一帮混混么,放在以前都是要送去劳改的”
“你能将他们打服,还能老老实实干了几天的卫生清理,看来实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他是军人出身,历经过战火磨砺,对于武爱国这样拥有不俗武艺的青年,天然就有好感。
要说之前,他对修理厂这边,武志作为厂长,大儿子武爱国作为保卫科科长没点意见,怎么可能
只是修理厂从开张后,就一直相当红火。
所谓瑕不掩瑜,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是现在,心中的那点不快,倒是消失了。
能够单枪匹马打得德胜门那边的真混混求饶,这本事不是一般的厉害。
就是放在部队里,也绝对属于好手了。
骑自行车过来的时候,他可是看得清楚。
为首的混混长得人高马大,怕不是有一米九的身高了。
单单就是自身的体格力量,便很是唬人了。
更别说,这家伙在德胜门那边混迹,手里要是没点武艺在身,很难混得长久。
“这不是,怕主任觉得我仗势欺人么”
武爱国再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坦然道“我的想法很简单,与其将他们送去派出所浪费粮食,还不如让他们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儿”
当然,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提前告知陈主任,武厂长有个很不省心的小舅子。
但凡脑子没问题,就不会带着外头的混混跑姐夫家里,又不是你爹娘。
以后,指不定还有事端,先打个预防很有必要。
免得到时候,还有人叽歪武厂长六亲不认。
“说得好”
陈主任眼睛一亮,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不由自主露出一抹轻松微笑。
街道那边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就找了个地方,弄了个蜂窝煤煤站。
鼓楼修理厂这边制造的蜂窝煤,全都运到煤站统一出售。
“厂长,咱们以后不亲自销售蜂窝煤了么”
为了此事,厂里的销售组长有些不满询问。
“咱们厂主打的是民用机械设备,不是蜂窝煤”
武志干脆开了个组长碰头会,满脸严肃告知“等手工制煤器,还有人工机械组合制煤器能够稳定产出,咱们还会逐渐削减蜂窝煤的制造”
然后,就着一块小黑板,给这些刚刚升上管理岗位的新丁,好好的上了一堂经济课。
当组长们看到,一台手工制煤器的利润,比得上三四千个蜂窝煤的时候,哪还有什么反对意见
与此同时,修理厂还给于了员工们足够的福利。
那就是购买手工制煤器的话,以出厂价供应,每个职工只有一个购买名额。
第一时间,修理厂生产的手工制煤器,就卖出去了三十台。
没错,此时修理厂的职工数量,已经达到三十人。
而且,对外招工的窗口,并没有关闭。
就是后厨的主厨和学徒,都咬牙买了一件手工制煤器。要么他们亲自出面和邻居谈,要么就让家人和邻居谈帮忙制作蜂窝煤的费用。
事实上,修理厂内部早就传开了,要是职工个人家里有一台手工制煤器的话,单单靠着给街坊邻居加工蜂窝煤得到的费用,就是一笔长期稳定收益。
只要脑子不傻,就能算得清账
所以,厂里一旦放开了限制,首先购买手工制煤器的,就是厂里的职工。
接着,就是行动力强的有心人了。
刘光齐就是有心人,所以他第一时间,从老爹刘海中那拿到二十五块,算是第一批买到手工制煤器的外人。
事实上,这位一直相当关注武爱国的一举一动。
没办法,拿毕业证那天,武爱国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点。
只是没想到,本来以为毕业后,会老实回老家种地的武爱国,竟然神奇的留在城里,而且还有了正式工作。
不过一个街道小厂,他自然是看不上的。
结果,由武爱国亲爹当厂长的街道小厂,却是发展得红红火火好不热闹,一度成为街坊邻居的话题中心。
刘光齐心中不是滋味的同时,自然对鼓楼修理厂多了几分关注。
他有关系不错的同学,就在修理厂当学徒工。
然后,第一时间听到了修理厂内部的传言,顿时就心动了。
不要说眼下,就是最严肃的那些年,以个人身份帮助街坊邻居,拿到一定的费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正好这时候没有工作,通过帮助街坊邻居制作蜂窝煤赚点钱,省得兜里老是空空如也。
等他扛着手工制煤器回来,并且亲自示范制作了上百个蜂窝煤,顿时整个九十五号院都轰动了。
还是那句话,烧蜂窝煤可比煤球强多了。
只是,九十五号院终究有好几个奇葩存在。
他们眼红刘光齐买来的手工制煤器,想要白票占好处,甚至还想借手工制煤器赚点小钱。
刘光齐哪会答应
他此时正在兴头上,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帮街坊邻居制作蜂窝煤,一百个差不多能赚五毛到八毛,不少了。
就是他两个弟弟,也都是积极得很。
虽然要上交一半收益给大哥刘光齐,可他们也是能够通过劳动赚钱,那激动情绪就别提了。
刘海中原本还有些不喜,可自从见到了手工制煤器的实物之后,就彻底放心了。
当然,嘴上却是不肯服输“早知道是这么个玩意,我抽空在车间就做出来了,都用不着花钱的那种”
他只是说说而已,真以为车间里的废料,是能够随便处置的啊。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大爷易中海第二天,就让徒弟贾东旭扛着一台崭新的手工制煤器回来。
逢人就说,他们听从了二大爷刘海中的建议,通过车间里的废料制作了一台手工制煤器,正好贾家需要。
刘海中听到后,脸都气绿了。
要不是估计说不过一大爷易中海,怕是当场就要和这个老登翻脸,这不是把他老刘架在火上烤么
简直岂有此理
刘海中心中郁闷,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脸色,都是黑的,把几个徒弟吓得够呛,还以为做了什么事惹恼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