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玉剑玄天传 > 第七章 离奇的身世
    李皓贤见秦旻阳没有拿秦卓寒怎么样,大松一口气,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连忙对秦卓寒和龙俏欣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走吧!”

    “恩!”两人点头应允。正要离开之际,秦旻阳突然挡在龙俏欣面前说:“不行,她不能跟你们走!”

    李皓贤警戒起来,问:“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能跟我们走?”

    “因为她要跟我一起回熊耳山,我答应了玄天剑派的人帮龙老头找回孙女!所以我要带她回去向龙老头交差!”

    李皓贤轻蔑道:“你会帮玄天剑派找人,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不给玄天剑派添麻烦,那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不行,龙姑娘一定要跟我们在一起!”

    秦旻阳不悦道:“我是不是为玄天剑派找人无需向你解释!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带走她?”

    李皓贤回敬他道:“那你又是她什么人?你又凭什么带走她?”

    秦旻阳气道:“好小子,你总爱这么多管闲事是嘛,好,你要带走她也可以,那你跟我打一场,如果你能战胜我的话那她就跟你走!”

    李皓贤拒绝道:“你明知道我的武功不如你,你这样做分明是耍阴谋诡计!再说,我们这就是准备赶回熊耳山,要什么你来带人回去!”

    秦旻阳不讲理似的说:“你不能去熊耳山!”说完指了指秦卓寒道:“因为她要去信阳大宏镖局查探他爹的下落,而她此行必有危险,你必须跟着她一起去保护她的安全!”

    李皓贤听他这样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个秦旻阳,简直把我当成他的手下来使唤,真是气人!”

    李皓贤质问秦旻阳道:“你把我和秦姑娘都支走,想对龙姑娘干什么?你是不是想用她来要挟玄天剑派?”

    秦旻阳不耐烦道:“这个我没必要向你解释!反正今天我就是要带走她,你不服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败我!如果你不敢打?那你就直接认输算了,何必这么多废话?”

    李皓贤见他跟自己来硬的,分明就是想抢人,知道今天这一战在所难免,于是想了想说:“好,打就打,我怕你不成!不过我有个要求!”

    秦旻阳干脆地说:“你说吧!”

    “在比试之前,我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准备,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在这里一决胜负!”

    “可以!不过,要是你们趁机逃了怎么办?”

    “我们就在附近这里休息备战,你可以派人在看着我们,不过只能在远处,不能走近打扰我们!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就在这里对决!”

    秦旻阳答应道:“好,我答应你这个条件,不过你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否则我饶不过你!”

    李皓贤与秦旻阳商定好条件,然后与龙秦二人来到附近的山坡上,找了棵大树在下面歇息。龙俏欣见李皓贤为了自己要跟秦旻阳搏斗,担心他的安危,劝道:“李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就乖乖的跟他走吧,你们就不要比了吧!”

    李皓贤斩钉截铁地说:“龙姑娘,你不用再说了,我李皓贤虽然武功低微,不过相信我,我自有办法战胜那秦旻阳!”

    说完,不再多说什么,盘坐在地上,对龙俏欣和秦卓寒嘱咐道:“我现在要苦思对付秦旻阳的对策,你们不要打扰我,我这个时辰之内也不会与你们说话分心!”说完,就闭起眼睛,不再理会周围的事物。龙俏欣还想说些什么,秦卓寒制止她道:“让他静一会,我们去旁边歇息吧!”

    李皓贤嘴上说是在冥思苦想破敌之策,其实是掩人耳目,此时他实际上是在按照玄相心经的内功心法集聚内力,以准备等下与秦旻阳放手一拼。

    李皓贤安安静静的集聚了一个时辰的内力,到功成之时,已感到神清气爽,功力提升了许多,觉得已经可以与秦旻阳放手一搏。

    秦旻阳在山坡下等了一个时辰,终于见李皓贤履约来比试,也放心下来,他最怕的就是李皓贤他们耍什么花样,正经的比试他从来不将李皓贤放在眼里。

    李皓贤此时信心大增的来到秦旻阳面前。秦旻阳问:“小子,可以比试了吗?”

    李皓贤笑着回答:“可以了,不过,万一等下秦教主输了不认帐怎么办?”

    秦旻阳冷笑道:“笑话,我会输给你这个小辈!你放心,我秦旻阳向来是讲信用之人,如果我等下真的输了给你,那自然任你们三人离开!”

    李皓贤微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现在就马上开始吧!”

    “好,你要与我比剑还是比掌法?”秦旻阳也想快点结束这场比试,

    李皓贤答:“我们就比剑吧!”

    两人于是站在场地中央,准备比试。龙俏欣担心李皓贤会不敌受伤,上前关心道:“李大哥,你不需要为了我拼得那么凶,等下点到既止就行了!”

    李皓贤有她这句话,战意倍增,点了点头道:“龙姑娘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龙俏欣见此,退开让他们比试。李皓贤拔剑之后二话不说,就向秦旻阳猛攻过来,而且用得都是九龙剑法的攻击招式,基本上没有什么守势,大有只许胜不许败的气势。秦旻阳没有料到李皓贤竟然会与他打对攻,因为从上次交手的经验来看,他李皓贤应该是以守为主,侍机反攻才是,所以有些奇怪。

    不过双方交手之后秦旻阳的这种奇怪就消失无踪。秦旻阳一与李皓贤双剑交碰,就发现此时的李皓贤与上次交手的那个李皓贤简直是判若两人,李皓贤此时在剑身上运起的内力,竟然与他秦旻阳不相上下,怪不得他敢与自己打对攻。秦旻阳见李皓贤的内力突然增强了这么多,真是大吃一惊。他在江湖上打滚几十年,也没有见过那个对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武功提升这么快。其实,这主要是因为李皓贤运用玄相心经的心法聚了一个时辰的内力的缘故,玄相心经的这门心法,玄妙的地方就在于聚气越久,其内力提升持续的时间也就越久,也就是说,李皓贤聚了一个时辰的内力,那在一个时辰之内,他所提升的内力就可以持续一个时辰。这样的时间足够与秦旻阳一绝胜负了,所以李皓贤才会对打败秦旻阳信心倍增。

    秦旻阳自然不知道有这样一种奥妙的功法,他现在在怀疑他们的上次交手这个李皓贤是不是有意隐藏了实力,或者眼前的这个李皓贤根本就不是上次那个人。秦旻阳本来自感胜券在握,现在却不敢再轻敌。况且李皓贤招招拼尽全力,似乎非胜不可的样子,这种气势一时间让秦旻阳也受到了压力。

    不过秦旻阳毕竟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不会轻易被李皓贤的气势所克制。他见李皓贤急于求胜,于是改变套路,不与其对攻,而是以退为进,放他狂攻一阵,等他消耗了内力之后再行反击。所以,一时之间场面上看起来竟然是李皓贤占上风。在一旁观战的秦卓寒和龙俏欣见此,大感惊异。

    李皓贤此时将九龙剑法中的进攻招式全部使了一编,剑身舞动,剑锋划破空际发出‘噌噌’的声音,气势凌人。无奈秦旻阳不是萧旭鸣之流,那有这么容易被人打败。与秦旻阳相斗,不但要斗武功,更要斗心智。李皓贤毕竟年轻气胜,为了救龙俏欣急于求成,结果一步一步落入秦旻阳故意设下的圈套之中。

    双方斗到七八十招时,李皓贤认为是时候将优势化为胜势了,于是使出九龙剑法的绝招‘龙哮九天’,也即是从玄天剑派的‘一剑玄天’更名过来的剑招。秦旻阳对‘一剑玄天’这招并不陌生,当初为了与玄天剑派为敌,对这招曾经做过详细的研究,所以当李皓贤挥剑直刺之时,秦旻阳很巧妙的避开。连杀招都使了出来仍然不能取胜,李皓贤此时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再用何种招数对敌。秦旻阳抓住他迷茫的机会,猛然反攻,剑招如同暴风骤雨般的向李皓贤扑了过来,李皓贤慌忙挡架,渐渐觉得内力有所减弱,难以应付秦旻阳的攻势。秦旻阳知道李皓贤此时已经再难翻风作浪,于是抓紧这个机会以求一锤定音,在烈风般的攻势面前,与秦旻阳打对攻的李皓贤招架不住,终于被秦旻阳的剑划伤右臂,败下阵来。

    秦卓寒和龙俏欣见李皓贤负伤,连忙上前来查看他的伤势。龙俏欣自责道:“李大哥,你没事吧!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把你弄成这样!”

    李皓贤摇了摇头安慰龙俏欣:“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说完,气愤的把手中的长剑朝地下猛力一扔,用以发泄自己的不满。李皓贤是对自己感到不满,刚才的那场比斗,他的招式并不逊于秦旻阳,只怪自己年轻没有经验,急于求成,才把大好局面丧失,如果自己再打得沉稳一点,那就有取胜的希望了。

    “小子,当今武林的后辈之中,能够让我刮目相看的只有你一人!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武功进步这么快,实在让我吃惊!不过你毕竟年轻,对敌经验仍然有所欠缺,不过只要你继续苦练,他人的成就不可限量!”秦旻阳此时终于争得了与自己女儿相处的机会,自然兴奋不已,也比较有闲情去赞叹李皓贤两句。

    李皓贤忿忿不平地说:“秦旻阳,你虽然赢了,不过也别得意!今天我们有言在先,眼下你赢了,你要带走龙姑娘我也无话可说。不过,就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我现在的武功在不断提升当中,终有一日我会打败你!所以,我现在警告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把龙姑娘带回玄天剑派,否则龙姑娘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日我必要你死在我的剑下!”

    秦旻阳答道:“好,小子,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可以对天起誓,如果我不能将她安安全全的带回玄天剑派,那他日就让我死在你的剑下!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李皓贤见他这样说,也信他几成,不过还是放心不下,言道:“我还要对龙姑娘单独说几句才让她跟你走!”

    秦旻阳点头应允,李皓贤将龙俏欣叫到一边说:“龙姑娘,我没用!最终还是打不过他!”

    龙俏欣摇头道:“李大哥你别这么说,看到你为我受伤是我过意不去才对!”

    “龙姑娘,其他的我就不说这么多了,有几句话你一定要记住。如果这次那秦旻阳真的老老实实的把你送回玄天剑派那就好,如果他说一套做一套,暗中把你扣押在丹阳教做人质的话,那你一定记得把左宾臣他们叛乱的事告诉他,因为我担心到时他们丹阳教内乱起来会伤及你!告诉了他的话他可以尽量保护你的安全!”

    龙俏欣点头道:“多谢李大哥提醒,我会谨记的!”

    李皓贤依依不舍地说:“那你自己小心了,我与秦姑娘去完信阳就会去玄天剑派打探你的下落的!”

    龙俏欣点头道:“好!希望我们到时再见!”

    龙俏欣走到秦旻阳身边,准备跟他离去。临走之前,秦旻阳突然指着秦卓寒吩咐李皓贤道:“小子,我把她交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生保护她的安全,否则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李皓贤听到他这样说,觉得莫名其妙,心想:“这个秦旻阳在玩什么把戏,竟然要我一定要确保秦姑娘的安全,真是荒唐!”

    秦旻阳说完之后,骑上马带着龙俏欣离去。李皓贤与秦卓寒见秦旻阳等人走远,也启程出发。行了一阵,秦卓寒突然转身对一直跟着她的李皓贤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有让你跟着我吗?”

    李皓贤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不知怎么回答好。秦卓寒又问:“你就这么听那秦旻阳的话吗?”

    李皓贤解释道:“不是的,秦姑娘,我不知道那秦旻阳在玩什么把戏,不过既然他说你此行有危险,那我自然跟上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秦卓寒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

    “你为了龙妹妹也算拼命了!如果今天秦旻阳要抓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为了我大战一场?”秦卓寒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秦姑娘,瞧你说的,当然会了,你不记得上次你被秦旻阳那恶人摔伤了,我为了帮你出气也与他大战了一场吗?”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会是敷衍我吧?”秦卓寒那一直绷紧的脸这才露出了笑容。

    李皓贤答道:“当然不会!你别老把我当作是骗子嘛!”

    秦卓寒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等我们去信阳问明一切,就一起去玄天剑派看看龙妹妹安全返回没有!”

    李皓贤点头赞同。

    …………

    话说龙俏欣跟着秦旻阳离开了李皓贤他们。一路上,秦旻阳并没有说话,此时他是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倒是龙俏欣打破了沉默,问道:“秦教主,你准备将我带去哪儿?”

    秦旻阳慈祥地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我要带你回去见你爷爷,难道你不想快点见到他吗?”

    龙俏欣回答:“我当然想。可是,你真的是带我回去见我爷爷吗?你与我们玄天剑派一向不是一向都不合的吗?这次为什么要亲自带我回去?”

    秦旻阳柔声道:“你回去自然就明白了!”

    龙俏欣听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哦’的一声表示明了。此时在秦旻阳眼里,简直把龙俏欣当宝来看,毕竟隔了十八年才知道自己有个亲生女儿,而且自己一直没尽一个父亲的责任。秦旻阳在江湖人眼里是一个横行无忌的魔头,不过此时在自己的女儿龙俏欣面前,是那么的和蔼可亲,连龙俏欣都感到有些奇怪。

    由于已是下午快接近太阳落山的时分,秦旻阳为了照顾自己的女儿,并不急于赶路,而是在荥阳城找了间客栈先住一宿,明日在出发去熊耳山。自然,秦旻阳为龙俏欣订了最好的客房,点了最好的酒菜,总之就是要尽善尽美。此时的秦旻阳巴不得把这十八年亏欠龙俏欣的父爱一朝全部灌注给她。

    龙俏欣得到这样的照顾,又不明就里,自然是受宠若惊。秦旻阳面对江湖上的顽敌时,从来是面无惧色,沉着冷静,不过此时面对的是自己的女儿,却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好,只能在物质上多满足她的需求,她看上什么,秦旻阳就给她买什么,总之是有求必应。

    次日,秦旻阳一行人等出发,秦旻阳决定经洛阳再折传到熊耳山。因为秦旻阳除了答应了龙啸天要寻回龙俏欣之外,还答应了李玉凌夫妇要找回李皓贤,眼下有必要先到洛阳替李皓贤向其父母报个平安。龙俏欣自然也乐意为李皓贤向家人报个平安,所以对这样的行程也没有什么异议。

    一路上,秦旻阳与龙俏欣的谈话多了一些,不过秦旻阳依然难以找到什么话题,所以多数是问龙俏欣有关她母亲的事情。一行人等来到洛阳李家,李皓贤的母亲张芸沁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秦旻阳的话,不过有龙俏欣在旁作证,张芸沁终于相信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不过一日见不到儿子,张芸沁仍然不放心。秦旻阳向她保证,李皓贤如今已经在江湖上有所历练,足以应付江湖的凶险,所以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不久之后他就会返回家中了。

    李玉凌夫妇自然不会留秦旻阳在家中作客。所以秦旻阳等人只有自己去洛阳住客栈,自然而然的,龙俏欣依然享受特殊的待遇。

    又行了三日,秦旻阳终于将龙俏欣带回玄天剑派。玄天剑派见秦旻阳带着龙俏欣返回,急忙报告师尊。秦旻阳将龙俏欣带入大厅之内,龙啸天和他的三个弟子已经在那里焦急等待。龙俏欣见到爷爷,激动的喊了一声‘爷爷’,然后冲了上去扑入他怀中。

    龙立钧见秦旻阳将龙俏欣带回,不明就里,以为是秦旻阳虏走龙俏欣,怒道:“秦旻阳,果然是你虏走了欣儿!”

    秦旻阳反驳道:“龙立钧,你别血口喷人,我是由于手下探得欣儿的下落,所以快马加鞭赶到荥阳,将欣儿带了回来,她失踪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龙立钧喝道:“闭嘴!欣儿也是你叫的吗?”

    秦旻阳冷笑道:“笑话!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叫她?”说完转头对龙啸天说:“龙老头,你也是时候将欣儿的身世共诸于众了!”

    龙立钧见他继续‘胡说’,就想冲上前去与他相斗,不料被龙啸天猛然喝住:“住手!”

    龙立钧转头愤愤地叫道:“爹!你难道就任这个狗贼在这胡说吗?”

    龙啸天道:“他没有胡说,立钧,这件事情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龙立钧诧异道:“爹,你在说什么?”

    龙啸天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长叹一口气,然后原原本本的将龙俏欣的身世对在场的人说了一遍。众人听完之后,无不震惊,其中心里最为难受的,莫过于龙立钧和龙俏欣了。

    龙立钧听完之后,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大受刺激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欣儿是我的女儿,欣儿是我的女儿,紫竹不会这样对我,紫竹不会这样对我!”

    秦旻阳从怀中取出聂紫竹留给他的信函,递给龙立钧,有些同情他似的说:“龙立钧,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这是紫竹临终之前给我的信函,你拿去看看吧!”

    龙立钧一把夺过信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整个瘫在座位上,苦笑道:“紫竹啊紫竹,你瞒得我好苦啊?我龙立钧有什么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龙俏欣此时见其父看完信函之后的表情,猜到爷爷说的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她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冲过去夺过龙立钧手上的信函来看,看完之后,龙俏欣握信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突然,龙俏欣发狂似的走到秦旻阳面前喊道:“这不是真的,这是你伪造出来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这样离间我和我爹的关系!”说着说着,泪水直流。秦旻阳见女儿如此,心里也痛苦万分。

    龙俏欣见秦旻阳没有回应,又跑到龙啸天面前道:“爷爷,你告诉欣儿,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假的是不是?”

    龙啸天也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向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解释这件事情。龙俏欣平时温文尔雅,在长辈面前温顺的像只羔羊,可是如今在这样难以接受的事实面前,也情绪失控,见龙啸天也不回答,啜泣道:“爷爷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们为什么都不回答我?”说完,突然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然后整个人呆坐在地上。

    秦旻阳见女儿如此,心中万分心疼,开口安慰道:“欣儿,爹知道你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是爹对不起你和你娘,我这十八年来都没有好好的照顾过你,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不过爹会尽力用余下的时间来好好待你!爹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做个好父亲!”

    龙俏欣听完之后,呆呆的想了想,突然猛然起身,大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然后直冲出大厅而去。秦旻阳见此,连忙追了出去。

    大厅之内,只留下玄天剑派一班人呆坐在那里,突然龙啸天开口道:“立钧,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追上去安慰一下欣儿?欣儿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是这十八年的父女亲情可以说不要就不要的吗?就算你不认这个女儿,我龙啸天也还认这个孙女!”

    龙立钧被其父呵斥了一顿,清醒了一些,慌忙也追了出去。

    龙俏欣冲出大厅,一路奔跑来到其母聂紫竹的坟前,大哭道:“娘,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说完抱着母亲的墓碑抱头痛哭。

    秦旻阳紧跟过来,见女儿哭得这么伤心,也心如刀割,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女儿,只得轻轻的喊了一声‘欣儿’。

    龙俏欣听到他的声音,知道是秦旻阳。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喝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我要与我娘单独待会!”

    秦旻阳见到女儿一时间不能原谅自己,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望着聂紫竹的墓碑,哀叹道:“紫竹,我们的女儿不肯原谅我?你会恨我吗?”

    后面一把声音道:“当然会恨,紫竹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认识了你这个混蛋!”来人正是龙立钧。

    秦旻阳回头,看了看龙立钧,然后道:“哼!紫竹今生最大的悔恨,就是嫁给你。如果他嫁的人是我,现在我们必然是一家人快快活活的过日子,哪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躺在这里面?”

    龙立钧道:“胡说!秦旻阳,我告诉你,欣儿是我的女儿,你休想将她从我身边抢走!即便是你是他的生父,这十八年来你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吗?”

    秦旻阳愤愤道:“那是你们一直瞒着我!否则的话我会放着自己的女儿不管吗?别说这么多,是男人的话我们今天就在紫竹墓前做个了结,谁胜了,欣儿就归谁?”

    龙立钧道:“好!怕你不成!”说完双方就要动手。龙俏欣见此,骂道:“好了!打、打、打,你们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打,你们有没理过我的感受!我又不是奖品,要我跟谁我就跟谁啊?”说完起身又跑开了。

    秦旻阳见此,又想追上去,谁知被龙立钧拦住:“慢着,你让欣儿自己静一静!”秦旻阳唯有作罢。

    龙立钧缓缓走到聂紫竹的墓前道:“紫竹,你看见了,欣儿现在是多么的痛苦!此时我的心也很痛苦,我龙立钧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旻阳开口道:“你现在这样问又有什么用?紫竹已经长眠地下,她是不会在起身回答你!龙立钧,本来我们三人之间的瓜葛,应该由我们三人来承受,现在却连累到欣儿跟着受苦,我秦旻阳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能让欣儿快乐,如果她真的认为跟着你这个父亲才能快乐起来,那我也只有成全她!”

    龙立钧冷笑道:“秦旻阳,这么久以来,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我现在也不想与你计较,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让欣儿平静下来,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考虑吧!”

    …………

    龙俏欣离开母亲的坟墓,又跑回到大厅之内,此时龙俏欣的心里很乱,只有在她那慈祥的爷爷的怀里,她才觉得安稳一些。不过,此时她也不敢保证他的爷爷是否还对她这样的疼爱。

    很快龙啸天的行动就给了她肯定的答复。龙啸天见到自己的孙女,连忙张开双手道:“我的好孙女,快到爷爷这来!”

    龙俏欣像平常一样又扑入爷爷的怀中,感动的留下泪来。龙啸天见她如此,轻轻的抚了一下她的头发,安慰道:“好了,别哭了!爷爷知道你现在很苦,可是,这就是命!再苦的事情,你也要去面对它啊!”

    龙俏欣问:“爷爷,现在我已经不是你的亲孙女了,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疼爱我吗?”

    龙啸天慈祥的笑道:“傻瓜!无论什么时候都好,我的欣儿都是我的宝贝!谁敢欺负你的话,爷爷我第一个不放过他!好了好了,别哭了!把眼睛苦肿了,就不好看了!”

    龙俏欣点了点头,问:“爷爷,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龙啸天说:“他们两个都是你最亲的人,你选择谁都是对的!如果你决定仍然留在这里,那爷爷自然欢喜!如果你决定跟着你生父秦旻阳离开,爷爷也不会说个‘不’字,不过你走了以后要常回来看爷爷就是了!”

    龙俏欣仔细想了想,然后道:“欣儿也很舍不得爷爷!爷爷,那我就留下来好不?可是我怕爹爹不再要我了!”

    龙啸天慈祥的宽慰道:“你是说立钧?不会的,他也很疼你的!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一定打断他的腿!不过,你要仔细的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哦!如果你真的要留在这里,那你还要跟你的生父好好的谈谈!”

    龙俏欣点头道:“不用考虑了!有爷爷这句话,我就安心的留在这里了!至于我的亲生父亲,我会跟他说的!”

    龙啸天点了点头,又把这个泪眼汪汪的孙女抱入怀中。

    龙俏欣决定留在玄天剑派,所以龙啸天安排她与生父秦旻阳好好的谈谈。父女俩单独相处,双方都沉默无言。最后还是龙俏欣打破了沉寂,开口叫道:“爹!”

    秦旻阳听到龙俏欣这样叫自己,真是百感交集,激动道:“欣儿,你终于肯喊我一声爹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等这一声已经等了十八年了!”

    龙俏欣缓缓道:“你是我的亲爹!我自然要这样叫你!”

    秦旻阳颤抖着说:“好!太好了!欣儿,你跟我回去吧!我会将这十八年来亏欠你的都补偿给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做个好父亲!”

    龙俏欣摇头道:“爹!我想留在这里!”

    秦旻阳问:“为什么,难道你不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龙俏欣又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在这里已经住了十八年了,爷爷和龙爹爹对我都很好!我不想离开他们!而且,你和娘已经做了对不起龙爹爹的事情,我要为你们补偿,我要好好的对龙爹爹一尽孝道。爹,以后我会常去看你的,好么?”

    秦旻阳道:“欣儿,你知道吗?爹真的好想与你在一起,在你身边好好的照顾你,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你既然想留在这里,那爹也不勉强你!只要我女儿能够开开心心的过日子,那我这个做爹也就安心了!不过如果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世之后对你不好,你在这里过得不舒心的话,那你就来爹那儿住吧!”

    龙俏欣点头应允道:“恩!我会的!爹你以后也要自己保重!”

    龙俏欣与其父秦旻阳谈完话之后,秦旻阳就告辞离开玄天剑派。龙俏欣亲自送他的生父出门。临走之前,秦旻阳依然是依依不舍,再三对龙俏欣说如果在玄天剑派住得不顺心的话就来丹阳教找他。龙俏欣点头应允,秦旻阳最后终于缓缓离去。

    龙俏欣送走了秦旻阳,返回玄天剑派内。在回大厅时,碰到了养父龙立钧。龙俏欣过去叫道:“爹!”

    这在平时是普普通通的称呼现在却变得意义非比寻常。龙立钧面对这种场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还是开口道:“欣儿,我听你爷爷说了,你决定留在这里!你真的不跟他走吗?”

    龙俏欣回答:“我舍不得爹和爷爷,爹是不是不再要欣儿了?”

    龙立钧百感交集,张开双手道:“爹又怎会不要欣儿!欣儿,快过来,让爹抱抱!”

    龙俏欣听到这里,再也抑止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奔流而出,扑入龙立钧的怀中叫道:“爹!”

    龙立钧轻轻的抚慰她道:“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爹也一定会像以前那样疼欣儿的!别再哭了!”

    龙俏欣啜泣着点了点头,龙立钧则帮女儿擦去眼泪。

    …………

    再说李皓贤和秦卓寒,为了查出秦卓寒父亲的下落,两人一起来到信阳。

    终于来到大宏镖局的门口,秦卓寒激动万分,在门口望了很久。进了这道门,就等于快要找回自己的父亲了,对于从小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过世的秦卓寒来说,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李皓贤比秦卓寒更为紧张,因为事前秦旻阳已经说过,这个大宏镖局的总镖头屠寄明与秦卓寒的父亲不合,所以等下弄不好有一场恶战。李皓贤为此早有准备,来此之前,就已经运起玄相心经的心法,集聚了不少内力,准备对敌。

    秦卓寒在镖局门口徘徊了一阵,终于鼓起勇气请门口的下人进去通报,托辞道是屠寄明故人的儿女上门拜访。

    不一会,下人就返回请秦卓寒他们进去,两人被带到大宏镖局的客厅之内,被告知总镖头很快就出来了,先请他们用茶。

    过了一会,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大厅之内。不用说,来人便是大宏镖局的总镖头屠寄明了。屠寄明仔细了打量了一下秦卓寒和李皓贤,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们是哪位故人之后。秦卓寒他们分明就是蒙的,屠寄明自然想不起来,只得问道:“不知两位是屠某哪位故人之后,怎么我没有什么印象!”

    李皓贤拱手道:“屠总镖头,这位秦姑娘,她的父亲是秦浩凡,秦姑娘自幼与他父亲失散,听人说屠总镖头知道其父的消息,所以我们冒昧打扰,想向屠总镖头打探一下秦浩凡的下落!”

    屠寄明听完,眉头马上皱了起来,厉声问:“你说什么?这位姑娘她爹是秦浩凡?”

    秦卓寒见他真的好像知道其父的下落,连忙道:“对,晚辈正是秦浩凡的女儿!还望屠总镖头告知家父的下落!”

    屠寄明冷笑了几下,然后道:“好,秦浩凡这家伙,隔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忘记我们的恩怨,竟然找晦气找上门来!”说完,突然大喊道:“来人……”话音刚落,几十名手下就冲了进来。

    李皓贤早知这次拜访一定难保太平无事,眼下自己担心的终于发生了。秦卓寒见此阵势,问道:“屠总镖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屠寄明继续冷笑道:“秦浩凡也太不将屠某放在眼里了,竟然派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上门挑衅,实在可恶之极!”说完吩咐手下道:“把他们拿下!”

    还未等他说完,李皓贤已经抢先出手攻向屠寄明。李皓贤经历了这些惊险已经够多了,所以他知道,凡是这种时候必须擒贼先擒王,首要的就是要镇住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否则他的手下一哄而上,那就难对付了。

    屠寄明丝毫没有把李皓贤这种黄毛小儿放在眼里,见李皓贤一掌攻来,也出掌还击,企图用内力震开李皓贤,给他一个下马威。谁知双方一接掌,屠寄明就觉得对方的内力竟然比自己还要强,自己反倒被他震开两步,扶着桌椅才站稳下来。屠寄明这一对掌真是吃惊不小,整个人定在那里。李皓贤这一掌能占上风,主要是屠寄明过于轻敌,没有运上十成的内力,他以为用上五成就可以对付李皓贤这种黄毛小儿了,而李皓贤早已经有所戒备,此时恶战难免,自然出尽全力,所以屠寄明刚才这一掌落了下风。

    李皓贤见自己已经先声夺人,马上大喊道:“都住手!”

    屠寄明的那帮手下被他这样一喝,暂时停下手来。李皓贤抓紧时间道:“屠总镖头,我们刚才已经将来意说得很清楚了!这位秦姑娘自幼与其父失散,现在听人说你知道她父亲的下落,所以登门拜访,求屠总镖头能够说出其父下落,让他们父女团聚,仅此而已!而屠总镖头还没待我们说上两句,就喊打喊杀的,这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你们大宏镖局的待客之道!我不知道你和秦姑娘的父亲有什么仇恨,但是你身为武林前辈,气量何以如此之小?难道还要跟我们这些晚辈计较吗?”

    屠寄明被他这样当头棒喝,才算是冷静了一些,问秦卓寒道:“你真的不知道你爹的下落?”

    秦卓寒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跑来问屠总镖头了!”

    屠寄明于是吩咐手下道:“你们退下吧!”那帮手下得到总镖头的命令,退出客厅而去。

    屠寄明伸了伸手道:“两位请坐吧!”

    李秦两人见气氛缓和过来,才安心坐了下来。屠寄明用了口茶,然后问秦卓寒:“这位姑娘,敢问你母亲是谁?”

    “家母丁凤篮!”

    屠寄明一听,吃惊道:“原来你就是丁师妹的女儿!”

    秦卓寒问:“敢问屠总镖头是家母的什么人!”

    “我是你母亲的同门师兄啊!”

    秦卓寒听完有些诧异:“哦,此事当真?那我可以叫您一声屠师伯吗?”

    屠寄明微笑道:“当然可以!世侄女,刚才我对你们有些失礼了,我这个做师伯的在此向你们赔罪!对了,你母亲可好!”

    秦卓寒略带悲伤地说:“家母已经过世了!”

    屠寄明一听,大惊道:“什么?丁师妹何以就这样过世了?”

    秦卓寒愤愤道:“家母得罪了丹阳教,与丹阳教的柴峻达恶战一场,双双丧命!”

    屠寄明一听,握紧拳头怒道:“原来又是丹阳教的人!混帐东西,敢杀我丁师妹,此仇不共戴天,我定与丹阳教誓不两立!”

    “多谢屠师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回我爹,然后我们父女两一起找丹阳教算清这笔帐!”

    屠寄明一听马上皱紧眉头,问:“世侄女,你真的不知道你爹是谁吗?”

    秦卓寒一听,奇怪道:“我爹就是秦浩凡啊!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屠寄明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又问道:“你娘从来就没有对你说起过你爹吗?”

    “有啊!不过我娘说我爹在我小的时候就被人害死了!”

    屠寄明听完,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一会又问:“你娘这样跟你说的?那你娘有没有说你爹是被谁害死的?”

    “有!我娘跟我说我爹是被他的师兄,现在丹阳教的教主秦旻阳害死的!所以自幼我娘就告诉我,一定要手刃秦旻阳这恶人!”

    屠寄明听秦卓寒这样说,似乎在听天方夜谈一样,满是怀疑地问秦卓寒:“不会吧!你娘竟然这样跟你说?这真是你娘说的吗?”

    秦卓寒见屠寄明这样的表情,很是奇怪,但还是答道:“对!我娘从小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屠师伯,看来你一定知道我爹的事情,请你告诉我我爹在哪好吗?”

    屠寄明长叹一声道:“你娘这样骗你,肯定有她的用意!没错,我是知道你爹的下落,而且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爹还或者,可是,我怕你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你会经受不住打击啊!”

    秦卓寒听完,突然起身跪在屠寄明面前。屠寄明大惊失色,连忙起身过去搀扶道:“哎呀!世侄女,你这是干什么?”

    秦卓寒轻声哭泣道:“屠师伯!我自幼就没了父亲,与我娘相依为命!而今娘也撒手而去,只留下我孤苦伶仃的在世间。我好不容易知道我爹尚在人间,我不理他是怎样的人,我只求父女相认,一尽孝道罢了!难道屠师伯连这样的愿望也不能成全我吗?”

    屠寄明见她如此可怜,哪忍心不成全。连忙扶起她道:“好吧好吧!我就告诉关于你爹的事情吧!你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秦卓寒见他终于肯说了,才止住泪水,听他道来。屠寄明长叹一声,说了句:“冤孽啊!冤孽啊!”然后把整件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事情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你外公,也就是我的师父,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就是你爹秦浩凡,我是师父的二弟子,而你娘,也就是师父的女儿,也跟我们一起学艺!我那时年轻,暗暗的喜欢上了你娘,可是,你娘心里装的确是大师兄秦浩凡。不过你爹对你娘却好像若即若离的样子,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欢你娘还是不喜欢。你爹学武的天分很高,是师父的得意弟子,你外公已经准备将平生所学由他来继承。为了进一步考验他,你外公就分派给他一个任务。一切的孽帐就从那一次你爹外出执行任务开始,你爹外出期间,无意中遇上了玄天剑派的弟子聂紫竹,你爹对那聂紫竹一见倾心,从此对聂紫竹苦苦追求。将你娘对他的情意抛诸脑后。我不知道那聂紫竹对你爹的情感如何,不过当时她已经与龙啸天的儿子,也即是她的师兄龙立钧有了婚约,虽然你爹对聂紫竹穷追不舍,但是最终,聂紫竹还是嫁给了他的师兄龙立钧。你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大受打击,觉得他与聂紫竹两情相悦,是玄天剑派的人强行拆散了他和聂紫竹,所以他发誓与玄天剑派誓不两立。为了提升自己的武功,找玄天剑派报仇,你爹向师父他老人家恳求,求他将绝学幽冥鬼手教给他!师父他老人家一直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你爹,为了满足他女儿的心愿,于是开出了条件,只有你爹娶了他女儿,他才会将绝学传授给他!你爹报仇心切,于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了这门亲事。我当时知道了这件事情,极力反对,因为我知道你爹他并不是真心娶你娘为妻,他只是想练成幽冥鬼手罢了,这样的结合丁师妹是不会有幸福的。可是,当时师父他老人家却认为聂紫竹已经嫁人,秦师兄一旦与丁师妹结婚之后,就会将心收回,所以无视我的反对,坚持要如此。我无奈之下,只好说,秦师兄是师父的徒弟,我也是师父的徒弟,凭什么师父将绝学传授给他而不传授给我,我要求与秦师兄来场公平的比试,胜者就迎娶师妹,并由师父传授绝学。我是想尽一切努力阻止秦师兄一错在错,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由于我的要求也算合理,所以师父他们无话可说,于是我与秦师兄就来了一场比试。无奈我的武功最终还是不及师兄,败下阵来,于是由师父做主,将师妹许配给秦师兄。我落败之后,不愿在呆在那伤心的地方,于是我就拜别师父,自己闯荡江湖去了。两年之后,师父病重,我回去看完师父,顺便看看丁师妹过得怎样,跟我预料的一样,秦师兄并不爱师妹,丁师妹婚后终日愁眉苦脸的。即使你娘那时生了你,秦师兄对你娘仍是不冷不热的。我当时气愤不过,为你娘出头与你爹吵了一架,可是你爹对你娘的态度仍然没有太大的改观。师父最终病重不治,我办完了师父的丧事,也就告辞离去,从此再没有见过你爹和你娘。后来,我听说你爹抛弃了你们两母女,为了找玄天剑派报仇,投身到了丹阳教,很快,他就坐上了教主之位。你爹后来觉得秦浩凡这个名字太过平凡,没有玄天剑派的龙啸天有气势,于是,自己将名字改成了秦旻阳!世侄女,说到这里,你应该很清楚你爹是谁了吧?”

    秦卓寒和李皓贤听到这里都大吃一惊,谁也不曾想到秦卓寒的父亲竟然就是丹阳教的教主秦旻阳。秦卓寒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断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如果我爹是秦旻阳的话,为什么娘要我亲手杀了他?我娘不可能骗我的,不会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要我杀了我爹!”

    屠寄明长叹一声道:“唉!也许我知道丁师妹的用意!丁师妹个性刚烈,对秦师兄情深一片,可是最后,你爹却无情的抛弃了你们母女!所为爱之越深,恨之越切,从你娘对你爹深深的怨恨来看,你娘对你爹一定爱得很深!正因为如此,她无法忍受你爹无情的背叛,她要向你爹报复,不仅要报复,还要用最无情的方法来报复。我想,天下最残酷的报复方法,无异于让仇人的女儿亲手杀了仇人了!”

    秦卓寒哪受得了这样的事实,这样的打击。情绪猛然失控,站起身向后猛退道:“不会的,不会的!为什么连我娘也要骗我,利用我!”一时间,秦卓寒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晕了过去。

    …………

    秦卓寒醒来之时,已经躺在大宏镖局客房的床上,李皓贤就坐在床边。屠寄明请大夫来替秦卓寒症治过,说她情绪过于激动,所以一时气血攻心,导致昏迷,只要安心修养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秦卓寒虽然醒了过来,不过情绪还是很低落,整个人呆呆的望着屋梁,一句话也不说。李皓贤也知道她受了很大的打击,现在是该让她静一静,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秦卓寒望了一阵屋梁,突然开口问李皓贤:“你现在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啊?”

    李皓贤摇头道:“不会,虽然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但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

    秦卓寒苦笑着说:“怎么会不可笑!我千方百计想杀之而后快的仇人,到头来有可能是我的父亲;我在世上唯一相信的母亲,到头来可能一直在欺骗我,想让我做为报复的工具!”

    李皓贤安慰道:“秦姑娘,我知道你听到这样的结果内心很混乱,但是你不用太过于介怀,从头到尾,错的都不是你,你只是个受害者!”

    秦卓寒又问:“你认为屠师伯说的是事实吗?‘他’真是我爹吗?”

    李皓贤犹豫道:“这……”

    “你为何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能说吗?”

    李皓贤谨慎道:“我怕说出来的话秦姑娘你会不乐意听!”

    “有什么乐意不乐意的!再匪夷所思的我都已经听过了,还怕听到什么不成?”

    李皓贤这才道:“从屠总镖头所说的和上次秦旻阳对你的态度来看,我认为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爹!”

    秦卓寒茫然道:“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皓贤叹口气道:“你现在说到底只有三条路可以走!”

    “哪三条路?”

    “第一,遵从你母亲底遗愿,杀掉你这个抛妻弃女的父亲。第二,你们父女相认,抛弃前怨,你承欢膝下,一尽孝道。第三,你即不能恨下心来杀他,也不愿意认他,那你只能从此再也不见他,就当你的爹已经死了!”

    秦卓寒听完苦笑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你说我该走那条路?”

    “那得由秦姑娘你自己抉择了,没人可以替你下决定!不过,无论你选择走那条路,都是合情合理的,而我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要仔细想想!”

    李皓贤道:“那好吧!等你想好了,把答案告诉我!”说完,李皓贤就离开了秦卓寒的房间,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

    用过晚饭之后,秦卓寒独自一人在大宏镖局的走廊内散步。李皓贤静静的走到秦卓寒身边,小声叫道:“秦姑娘!”

    秦卓寒回头望了望他,没有开口。

    李皓贤小心翼翼地问:“秦姑娘,你想好了吗?”

    秦卓寒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突然问:“李皓贤,你是可以信任的人吗?”

    李皓贤听了她这样问心里有些惊慌,以为秦卓寒发现了他以前某些欺瞒她的事情,连忙探口风道:“秦姑娘,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

    秦卓寒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缓缓道:“这个世界上,几乎人人都在骗我!连我最亲的娘,也一直都在欺骗我!你说,我在这个世界上还可以信任谁?”

    李皓贤安慰道:“秦姑娘,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无论如何,也只能去面对它!也许过段时间,你就会淡忘掉这伤痛!”

    秦卓寒并没有对这番话做出反应,只是又问:“你别跟我说这些!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可不可信?”

    李皓贤总不可能说自己不可信吧,虽然他的确不太可信,但是李皓贤还是给了秦卓寒一个肯定的回答:“当然可信了!”

    秦卓寒此时要的就是这样的回答,幽幽地说:“好,现在这个世间上,我就只信任你一个人了,你可不要像其他人那样欺骗我,否则的话我一定绕不过你!”

    李皓贤听了她这句话,是又欢喜又害怕,欢喜的是现在秦卓寒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内心急需找个人依靠一下,可是她确实找不到别人了,所以只能在心里找李皓贤靠一靠,支撑她一下。害怕的是自己也曾经欺骗过她,万一被她发现了,这可是件要命的事。当然,李皓贤现在并不是怕打不过她,而是怕见到她伤心的样子。李皓贤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对秦卓寒有种无名的惧怕,只要秦卓寒生气或者是伤心,自己都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不过,此时这种情况,李皓贤只能是瞒得一时算一时,开口允诺道:“秦姑娘,你放心好了,不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秦卓寒点了点头,然后说:“你以后不用叫我秦姑娘了,叫我卓寒就行了!”

    李皓贤觉得秦卓寒此时把自己做为可信赖可依靠的对象有些可怕,怕她越陷越深,自己将来不能做到像她希望的那样的话她会恨死自己,所以一时不敢答应,支支吾吾道:“哦,这……这不好吧!”

    秦卓寒的脸马上阴了下来,厉声道:“你不稀罕?”

    李皓贤最怕见到她这个样子,哪还敢说个不‘字’,连忙道:“当然好!当然好!卓寒!”

    秦卓寒这才转怒为笑道:“那以后我就叫你皓贤吧!”

    李皓贤摸摸头道:“你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吧!”

    双方沉默了一阵。李皓贤问道:“对了,卓寒,你想好了没有,你到底认不认秦旻阳啊?”

    秦卓寒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想永远不再见他,后来想到我那死去的娘,觉得不甘心,我一定要找他替我娘讨回公道!不过我不会杀了他,我要重重的刮他几巴掌,以宣泄我和我娘的怨气,我也不会认他,我刮完他,掉头就走,从此不再理会这些恩恩怨怨!”

    “你这样做也好!那等你休息两天我们就赶去丹阳教吧!”

    “不,我们明天就出发!”

    李皓贤诧异道:“明天?可是你……!”

    “我没有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李皓贤拗不过她,只得顺着她的意点头道:“好吧!那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两人又散了一会步,然后各自回房歇息了。

    第二天大早,李皓贤和秦卓寒拜别屠寄明,准备出发。

    屠寄明极力挽留道:“世侄女!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是不是在我这里住得不顺心?有什么你尽管说出来,我自会责骂那班下人!”

    秦卓寒摇头道:“不是的!屠师伯对我很好!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早些来个了结心里始终不舒服,所以我要拜别屠师伯,去了结这些恩怨!”

    屠寄明点头道:“师伯明白了!你说的也对,这件事情已经压在你心里太久了,你是该让它有个结果!既然这样,那师伯也不强留你了!”说完,吩咐下人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下人很快捧了个沉甸甸的包袱上来。屠寄明将包袱递给秦卓寒道:“师伯也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拿着路上花销吧!”

    秦卓寒连忙推辞道:“这么重的礼,卓寒怎么敢受!”

    屠寄明不肯收回,坚持道:“诶,世侄女这样说就太见外了,你今天要是不收下这些银子,那就是不想认我这个师伯了!”

    秦卓寒只好收下,临行前,秦卓寒对屠寄明说:“师伯,卓寒即将拜别师伯,有句话卓寒不吐不快。我娘当初没有选师伯,是我娘有眼无珠,如果上天能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做师伯的女儿!”

    屠寄明听到她的这番话,异常感动,颤抖的说:“好!有你这番话,我感到很欣慰!你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是你如果不嫌弃的话,做我的干女儿如何?我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待你!”

    秦卓寒听完马上下跪拜道:“那卓寒就在此见过干爹了!”

    屠寄明连忙将她扶起,嘱咐道:“好!很好!卓寒,你就放心的去吧!等你办完了事情,记得回干爹这里!干爹我等着你回来!”

    秦卓寒点了点头,然后拜别屠寄明,与李皓贤出发朝丹阳教的总舵许昌而去。

    …………

    赶了几日的路,李皓贤和秦卓寒终于来到许昌,丹阳教的总舵设在许昌东郊,李皓贤和秦卓寒先在附近的小山坡俯瞰了一下丹阳教内的地形,然后决定晚上才潜入丹阳教。两人正要返回许昌之时,突然看见一人在丹阳教内走动,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心想造反的丹阳教开封分舵的舵主左宾臣。李秦两人见到此人在丹阳教总舵之内,都大吃一惊,秦卓寒道:“他怎么会在总舵这里,难道他已经将秦……杀了,自己做了教主?”

    李皓贤看得出秦卓寒虽然很他这个父亲,但是在生死关头心里还是关心他的。于是安慰秦卓寒道:“卓寒,你别担心,我看他只是先来这里布置,等时机成熟了他才会下手,他要做教主,手下就要征得各分舵舵主的支持,否则他即使造了反,位置也坐不稳,我看他现在主要还是要先拉拢各位舵主和教内的人,然后才会行事!”

    秦卓寒自然不会承认她是在关心她那个混帐父亲,所以驳斥道:“谁说我担心他,他如果死了,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李皓贤问:“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进去探探?”

    秦卓寒气愤道:“不去!我们回去吧!晚上再来!”

    李秦二人探视了一阵,策马赶回许昌。一路上,秦卓寒心事重重,一句话也不说,李皓贤看得出来她还是担心父亲的安危,不过她嘴上定是不认,所以李皓贤也不敢随便开口招惹她。返回许昌城后,两人在一个酒楼用餐,然后准备晚上行动。用餐之时,秦卓寒依然思绪万千的样子,爬了几口就不吃了。

    两人刚用完晚饭,正在闲坐,秦卓寒此时定定地望着大街上,看来此时心里牵挂着其父秦旻阳的安危。突然,秦卓寒突然指着从对面酒楼出来的一人叫李皓贤看,李皓贤定眼看去,此人竟然就是秦旻阳,原来秦旻阳刚从熊耳山赶回。

    秦卓寒一见自己的父亲秦旻阳,情绪马上激动起来,只见秦旻阳朝许昌东郊方向策马而去,秦卓寒当机立断,对李皓贤说:“我们现在就跟着他!”

    李皓贤点头应允,两人速速结了帐,策马跟了上去。李秦二人虽然跟着秦旻阳后面,但是并不敢行得太快被秦旻阳发现,原因是此时秦卓寒还没有面对秦旻阳的决心和勇气。李皓贤深知他这一点,提醒她道:“卓寒,我们是现在就上去找他还是等他回丹阳教再说,现在他不在丹阳教,我们比较好说话,否则等他回了丹阳教我们要见他就比较麻烦了!”

    秦卓寒摇头道:“我现在心很乱,你让我多考虑一回再下决定吧!”

    李皓贤也知要她这么快就拿定主意有些为难她,不再说什么,让她自己考虑。想着想着,秦旻阳已经回到了丹阳教。李皓贤见此,只得对秦卓寒道:“秦旻阳可能刚从熊耳山回来,看来左宾臣趁这几日他不在的时候,已经布置妥当,估计今晚就要动手了,眼下我们只得潜进去,见机行事了!”

    秦卓寒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取出秦旻阳给她的令牌道:“不用怕!我们有这个,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

    李秦二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丹阳教门口,守卫连忙拦住两人查问。秦卓寒拿出秦旻阳给她的令牌道:“我们是教主派出去的密使,现在有重要事情要见教主!”

    守卫见令牌不假,于是问道:“原来是替教主办事的人!失敬失敬!不知你们这次找教主有何事禀报!”

    秦卓寒厉声道:“放肆!说了是密使!自然是些机密的事情,你在教中算老几,也敢问这些东西?”

    守卫连忙赔礼道:“在下冒昧!在下冒昧!两位需要我们去通报教主一声吗?”

    秦卓寒道:“不用了!教主对我们说过!有了这个令牌!可以直接去找他!任何人不得阻拦,你们是不是想抗命啊?”

    守卫听她这样说,连忙道:“不是不是!那两位使者请进吧!”

    李秦二人骗过了守卫,进入丹阳教总舵。李皓贤和秦卓寒悄悄的跟着秦旻阳来到大厅之外。两人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然后观察大厅内的动静。

    大厅之内,左宾臣早早已经在候着秦旻阳了。秦旻阳一回来就见到左宾臣,大为奇怪,问:“左宾臣,你不呆在开封处理教务,来总舵这里干什么?”

    左宾臣道:“启禀教主!属下有件急事需要教主圣断,所以冒昧来到总舵!属下已经在这里等了教主几天了!今天终于等到教主了!”

    秦旻阳诧异道:“哦,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做主啊?”

    左宾臣叫人抬上一个沉甸甸的箱子,然后打开,整箱都是黄金。左宾臣道:“这是当朝的庞太师托属下送给教主的礼物!”

    秦旻阳望了望那箱金子,冷笑道:“左宾臣,你果然跟朝廷中的人有勾结!”

    左宾臣道:“没错!我是暗中替朝臣办事!但是教主,我们丹阳教找朝廷中人作为靠山,又有什么不好?这样不仅能够让弟兄们丰衣足食,而且我们丹阳教的势力也更为强大!”

    秦旻阳怒道:“放肆!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总之有我做教主一天,我就不允许手下人与朝中的人有来往!”

    左宾臣毫不退让道:“秦教主既然身为一教之主,领导着众位弟兄,就应该以理服人,既然教主觉得我们不应该与朝中的人来往,那就应该给属下们一个理由!”

    秦旻阳见左宾臣如此无礼,怒不可遏道:“左宾臣,我看你是想造反了是吧?你是不是认为这个教主的位置由你来做比较适合?”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左宾臣已经不再将他夺位的野心遮遮掩掩,而是直截了当的说:“教主这个位置应该是有能者当之,既然秦教主一意孤行,不肯让弟兄们过得更好,那在下斗胆要秦教主退位让贤!”

    秦旻阳也没有料到这左宾臣已经嚣张到这个程度,连忙吩咐手下:“来人,将这个叛逆之人给我拿下!”

    一会儿,果然有十几个人拿着刀剑冲了进大厅。不过看上去,这班人不是来替秦旻阳捉拿叛贼来的,而是来与左宾臣一起对付秦旻阳来的。

    秦旻阳一见这班人,明白了一些,继续冷笑道:“哼!我说你左宾臣为什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胆量造反,原来是一早就有所准备,专门等我回来!”

    左宾臣不再客气道:“秦旻阳,你不要怪我!是你不让弟兄们过上好日子,弟兄们才不得不把你赶下台!今天你是自动退位,还是让我们这些弟兄将你‘请’下去!”

    虽然面对这么多敌手,秦旻阳还是无所畏惧,不屑道:“你以为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就可以把我赶下台!也好,今天本座就亲自将你们收拾了,用以警示一下丹阳教众人,叛逆教主是什么下场!”

    左宾臣已经摆好架式,也懒得再跟秦旻阳说这么多,吩咐手下道:“弟兄们!不要再跟他浪费时间,把秦旻阳给我拿下!”

    那班人立即一哄而上,围攻秦旻阳。秦旻阳不愧为一代武林高手,虽然面对的敌人这么多,仍然处之泰然,拔出长剑迎了上去。手中利剑舞动了一阵,就如猛烈的狂风吹过树林一般,一下就撂倒了十几个人。

    那班杀手见秦旻阳如此神勇,都被他吓住,围着他却不敢上前。秦旻阳手执仍然在滴血的利剑冷冷道:“怎么,怕了?我念你们都是被左宾臣利用,只要你们能够迷途知返,缴械投降,我可以对你们从轻发落!”

    那班人听秦旻阳这样说,动摇起来。左宾臣见此,连忙喊道:“别听他的,今天他只要不死,我们都休想有活路!”

    那班人被左宾臣一吓,又冲了上去。秦旻阳又是几剑将数人击倒在地。正在激斗之时,左宾臣突然出手将一团粉末撒向秦旻阳,秦旻阳不知这些是何物,连忙后退戒备。

    左宾臣这时给手下打气道:“弟兄们,他已经中了我的‘化功散’,很快他就提不起内力了,大家先包围着他,等下就冲上去将他乱刀砍死!”

    那班手下将信将疑,于是先包围着秦旻阳,再做打算。秦旻阳听了左宾臣那一番话,暗中提起真气试了试,果然如左宾臣所说,他渐渐提不起内力,看来左宾臣说的不假,他早知对付不了自己,于是想了这种下三滥的办法。

    秦旻阳知道现在那药力正在慢慢发作,不过目前自己还可以提起一些内力,眼下只有擒贼先擒王,将左宾臣结果了,方能扭转危局。于是秦旻阳全力一拼,向左宾臣猛攻过来。左宾臣此人狡猾异常,此时他知道秦旻阳的用意,故意不接秦旻阳的招式,只是一味躲避,因为他知道很快秦旻阳就药性发作,再也没有什么威胁了。

    秦旻阳由于强行提起内力,药性发作加快,攻了一阵就渐渐支撑不住,四肢酸软起来。秦旻阳只有靠着剑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突然又杀出两个人来,此两人正是秦卓寒和李皓贤,原来秦卓寒见秦旻阳万分危急,按耐不住,终于出手。左宾臣的人与秦旻阳经过一场激斗,已经是两败俱伤,那些杀手只剩下了六七人,李皓贤他们可以说是捡了个便宜,很快就将那班人结果了,只剩下左宾臣一人在与他们两对峙。

    左宾臣见眼看到手的胜利突然被两人家伙给搅和了,真是又气又惊。双方正在对峙之时,突然又冲进来一般人。左宾臣一看,原来是丹阳教左护法风无极,左宾臣见此,连忙开口道:“风护法,秦旻阳已经被我伤了,眼下已经没有还手之力,眼下正是大好机会,你只要将其杀了,教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李皓贤听左宾臣这样说,已经猜到这风无极肯定是事先与左宾臣有所串通,否则的话刚才大厅之内打得如此激烈,也不见他带人来,现在两败俱伤了,他就进来无非是想拣便宜。

    李皓贤心中暗道:“这个风护法看起来虽然有这个贼心,但是却没有这个贼胆。否则他应该与左宾臣一起动手,不会到现在才进来,无非是想先看看大家斗得怎么样再说!现在他见有这么大的便宜可拣,依然犹豫不决,对付这种人,千万别让他的贼胆上来,否则就难以收拾了!”

    李皓贤连忙对风无极道:“风护法!左宾臣犯上作乱,幸得教主英明,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眼下只有左宾臣这个漏网之鱼了!你来了正好,马上将这个逆贼拿下,这便是大功一件!”

    左宾臣驳斥道:“风护法,别听这个臭小子瞎说!现在秦旻阳已经中了我的‘化功散’,内力全失,你只要抓住这个机会,教主之位非你莫属了!”

    风无极此时显然陷入两难的抉择之中,不过他考虑了一阵,还是做出了决定。只见他突然拔出长剑,猛然朝左宾臣的腹部刺去。左宾臣做梦也没有想到风无极会来这么一手,遂不提防,被一剑穿腹,当场毙命。

    李皓贤知道,这风无极定是看到左宾臣大势已去,帮他没有什么益处,眼下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帮助秦旻阳除去叛逆,要么自己造反将秦旻阳和左宾臣尽数杀去,自己做教主。但是以风无极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下定决心造反是很困难的事情,他不但没有勇气做这样的抉择,而且他就算杀了秦旻阳丹阳教其他的教众也未必会甘心奉他为教主,这样只会给其他窥视教主宝座的以可趁之机,到时这帮人以平叛为名争夺教主宝座就会连他风无极一起杀掉,这样他得不偿失,所以他最终只能选择前者。

    风无极杀掉左宾臣之后,向秦旻阳请罪道:“教主,属下由于受了左宾臣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救驾来迟,望教主恕罪!”

    秦旻阳自然也看得出这风无极与左宾臣早有串通,根本就是一路的,只是现在看到形势不妙才倒戈相向。不过此时如果追究他的罪过肯定是不智之举,等下他铁了心反叛那就麻烦了,所以也只有装作不知道:“好,你做得很好!你杀了叛逆左宾臣,为本教立了一大功,日后我定有奖赏!”

    秦旻阳这番话无疑给风无极吃了个定心药,眼下他已经不敢再起反叛之心,拱手谢道:“多谢教主!属下定当对教主忠心不二,谁敢对教主再有异心,属下一定向对付左宾臣一样对付他!”

    秦旻阳点头道:“好了!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我需要休息一下,你们暂且退下吧!”

    于是风无极等人领命而退。

    待风无极等人走后,秦旻阳望了望秦卓寒,欢喜道:“寒儿,你来了!”

    秦卓寒可不领情,厉声道:“住口,你没资格这样叫我!你别以为我是今天来是来救你的吗?恰恰相反,我是来替我娘向你讨债来的!”说完提剑向秦旻阳走来。

    秦旻阳见此,叹了口气道:“唉,是我对不起你们两母女,你今天要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你要动手就来吧!”

    秦卓寒见他有所悔意,一时心软下不了手,不过剑尖还是指着秦旻阳。正在此时,突然一把声音喊道:“秦姐姐,别杀我爹啊!”

    三人定眼一看,原来竟然是龙俏欣。原来龙俏欣知道秦旻阳是她生父之后,一时间心乱如麻,竟然忘了告诉秦旻阳左宾臣叛乱一事,等秦旻阳走后才猛然想起,龙俏欣担心父亲的安危,于是将此告知爷爷龙啸天,让他替自己拿个主意,龙啸天于是让龙立钧陪着龙俏欣一起来许昌为秦旻阳报信。秦旻阳临走的时候,也给了龙俏欣一个通行令牌,所以龙俏欣也毫无阻拦的进到丹阳教大厅来。而龙立钧则不想再见到秦旻阳,更不想见他们两父女团聚的场面,所以在大厅外面候着,希望等龙俏欣报完信之后就带龙俏欣离开丹阳教。

    秦卓寒听龙俏欣这样一喊,一时愣住。龙俏欣跑到秦旻阳身边,关切地问:“爹,你没事吧?”

    秦卓寒和李皓贤听她这样叫,都大为惊异。秦卓寒问:“你说什么?你叫她什么?”

    龙俏欣道:“秦姐姐!他是我亲生父亲啊!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爹吧!”

    秦卓寒听后一怔,然后突然满脸杀气的说:“对呀!我怎么忘了你!你就是那个让他做出那种抛妻弃女的事的那个贱女儿的女儿是吧,我娘虽然从未跟我提起过那贱女人,但是我想她一定恨你娘恨得要死,今天你在这里也好,我可以一并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了!”

    龙俏欣见她满脸怒火,心中一惊,急忙往后退,秦旻阳见此,连忙挡在她前面问:“你想对她干什么?”

    秦卓寒冷笑道:“我想干什么?我要在你面前亲手杀了你这个宝贝女儿,然后再挑断你的手胫脚胫,让你痛不欲生!”

    秦旻阳说:“我知道你恨我,一切就让我来承受好了,你别伤害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龙俏欣一听,大吃一惊道:“爹你说什么?秦姐姐原来是我的亲姐姐?”

    秦卓寒呵斥道:“闭嘴,这只能怪你自己造的孽!”

    说完笑脸盈盈的对着龙俏欣,不过这样的笑脸让人觉得可怕,龙俏欣见她这样不由打了个寒战。只听秦卓寒缓缓地说:“没错,我就是你的亲姐姐!我的好妹妹,姐姐我今天就亲手送你下黄泉!你说好不好?”

    秦旻阳见秦卓寒已经被仇恨迷失了理智,连忙指使李皓贤道:“你赶快跟我拦住她!”

    李皓贤连忙拦住秦卓寒道:“卓寒,你冷静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秦卓寒正在火头上,那会听他的言语,怒喝道:“你滚开,这是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

    李皓贤被她呵斥了一下,不由退开半步。秦卓寒没有再理会李皓贤,执剑朝龙俏欣步步逼进。

    龙俏欣泪眼汪汪道:“姐,我知道是我爹和娘对不起你们母女,今天你既然要向我讨债,那我就代爹娘还你吧,我死后,你要好好的对待爹就是了!”

    秦卓寒不屑道:“哼!死前还要跟我装高洁,就跟你那犯贱的娘一样,怪不得能迷得那些男人神魂颠倒的!”说完举起剑就要向下砍。突然发现剑好像动不了了。

    秦卓寒转头一看,原来是李皓贤用手抓着剑身,秦卓寒喝道:“你放手,让我杀了这个贱种!”李皓贤一句话不说,只是定眼望着她,但是手丝毫没有松懈。

    秦卓寒说:“你不放手的话我可要拔剑了!”李皓贤还是不答话,定眼望着她。秦卓寒猛然抽剑,锋利的剑身立即割伤了李皓贤握剑的手,鲜血沿着剑身流了出来。秦卓寒拔出了一点,再也移不动剑身,因为被李皓贤死死的握着。而李皓贤还是一句话不说的望着秦卓寒。

    秦卓寒发火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聋了还是哑了?”

    李皓贤仍是不理她,秦卓寒又想继续拔剑,此时李皓贤的血已经沿着剑身流到剑柄,流到了秦卓寒的手上,秦卓寒的手一触到这些血,突然赶到心里一凉,十指连心,李皓贤的手被这样一割肯定很痛,秦卓寒似乎也能够感受到李皓贤的疼痛。再望望李皓贤,他仍是一句话不说望着自己,秦卓寒顿时感到他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寒气,刺得秦卓寒心里发凉。

    秦卓寒不敢再继续拔剑,手一松,“哼”的一身扭头便走。三人见秦卓寒离去,才松了一口气,那危机的环境总算过去。李皓贤这才有空理手上的疼痛,连忙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为自己包扎,龙俏欣则走去看她的父亲。

    …………

    丹阳教总舵的客房内,李皓贤正在为自己的手重新包扎,敷上草药。此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李皓贤将门打开一看,原来来人是龙俏欣。

    李皓贤连忙将她招呼入屋内,龙俏欣看着李皓贤的手,关心地问:“李大哥,你的伤势这么样?”

    李皓贤微笑道:“伤到是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痛了一点!”

    “十指连心嘛!姐姐她也太恨了点,毕竟你也跟她相识一场,她也不手下留情一点!”

    “算了,龙姑娘!你姐姐已经够手下留情的了,要不是我伤的就不会只是手了!”

    龙俏欣问:“你不怪她吗?”

    李皓贤摇头道:“不会,其实你姐姐也挺可怜的,说句龙姑娘你不爱听的话,你爹真的该死!”

    龙俏欣听后并没有发脾气,只是低着头道:“你说得对,我爹是太对不起姐姐了,也难怪她要那样对他!可叹的是我们一家人竟然会弄成这个样子!”

    李皓贤安慰道:“龙姑娘你也不必太灰心,你姐最终还是放过了你爹,不是吗?”

    “可是,我还是担心她会卷土重来!”

    “不会的,如果你姐真的要杀你爹,那你爹绝对不会有命过关,既然她先前不忍心杀他,那么以后也不会!你与其担心你爹,还不如担心一下你姐吧!”

    龙俏欣问:“我姐,她有什么事吗?”

    “报仇是你姐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支撑,如今她已经报不了仇了,那她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你是说我姐有可能会去自寻短见?”

    “以她的个性的确有这个可能!”

    龙俏欣担心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我们要马上找到她!”

    龙俏欣焦急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啊?”

    李皓贤胸有成竹道:“你认为她还能去哪呢?”

    “听你这么说,看来你知道她会去哪是吗?”

    李皓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是她的亲妹妹,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龙俏欣惭愧地说:“我也很想我们姐妹能做到心意相通,可惜我做不到!你还是不要让我猜了,我姐姐她到底会去哪里?”

    “我想,她杀不了你爹,自然是回去她娘坟前请罪去了!”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还是李大哥比我更了解我姐姐!”

    “龙姑娘这是在取笑我吗?不过我想我们要快些赶去劝劝她,否则以你姐姐的性格,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傻事出来!”

    龙俏欣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李皓贤问:“龙姑娘,你想不想你们一家团圆呢?”

    龙俏欣答:“我当然想,现在我真的希望我爹与我姐能够化解仇怨,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那你必须劝服你爹向你姐赔罪,只有这样你爹才能得到你姐的原谅,这样你们一家三口才能和和气气的在一起!”

    “李大哥你说得对,不过我想不需要我怎么说我爹就会向我姐赔罪的,我爹知道是自己对不起我姐!”

    李皓贤道:“那可难说!”

    龙俏欣问:“李大哥为何这么说?”

    “你爹和你姐一样,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向自己的女儿赔罪,你认为他这个秦大教主能做得出来吗?只有你在他一旁敦促,他才会下决心!”

    龙俏欣点头道:“李大哥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你也把我抬举得太高了吧?我爹也不一定会听我的呀!”

    “肯定会,因为你爹最疼爱的是你啊!”

    龙俏欣笑道:“怎么会,还有姐姐呢!”

    李皓贤道:“龙姑娘,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爹的心都是偏向你的,不过这也难怪,因为你爹最爱的人是你娘嘛,自然就爱屋及乌罗!不过,你爹将来要是与你姐能够和好的话,你一定要劝劝你爹不要再这么偏心,否则以你姐姐的脾气她一定恨死你的!”

    龙俏欣微笑着说:“李大哥说得好吓人哦,不过我会记住你的话的了!我将来一定会和姐姐和睦相处的,以前我们不是也能够和睦相处吗?好了,夜了,我就不打扰李大哥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谈吧!”

    …………

    第二天,龙俏欣由于要留下来与秦旻阳一起处理其姐秦卓寒的事情,所以其养父龙立钧只得独自返回玄天剑派。

    龙俏欣向秦旻阳提及要他亲自出面去找秦卓寒回来,并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秦旻阳却怕自己无法得到这个女儿的谅解,犹豫不决。李皓贤见此,帮忙插嘴道:“秦教主,本来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本来不应该插嘴。但是我与卓寒与龙姑娘相交也非浅,现在见她们姐妹俩应为上一辈的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也十分揪心。你愿意承认也好,不愿意承认也罢,你确实对不起卓寒她们两母女。作为一个亏欠女儿的父亲,你难道不应该为自己以前的过失,向自己的女儿道歉吗?你面对江湖上的凶险的时候,也没有退缩过,现在却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以前的过错已经无法擦洗,你现在要做的是在余下的时间给她细微的关怀和照顾,以弥补以前的愧疚!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龙俏欣也附和说:“对呀!爹!李大哥说得对,而且我也不想与姐姐弄得亲姐妹却不能相认的尴尬!姐姐也不是难种一意孤行的人,只要你拿出诚意,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秦旻阳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都这样说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好吧!是为父亏欠了你姐姐,她要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如今我只有尽力去弥补就是了!我们用过午饭,就出发吧!”

    用过午饭后,秦旻阳等人准备出发。秦旻阳将萧旭鸣和风无极叫来吩咐事情,萧旭鸣上次被李皓贤刺伤以来,伤势颇重,不过由于没有伤及要害,再加上多日的调养,已经可以自己走动了。

    秦旻阳嘱咐萧旭鸣道:“旭鸣,我要离开两三天去办事,在我不再期间,你和风护法一起处理教务吧!”

    萧旭鸣道:“义父的吩咐,孩儿自然遵命!可是你这一路上要跟他们在一起,我不是很放心!”

    秦旻阳问:“我跟我自己的女儿在一起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不是说二小姐,我是说这小子,这小子几次跟你作对,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秦旻阳望了望李皓贤,然后说:“他你也可以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的!如果只是作为丹阳教的教主,他也许会对我有所放肆,但是作为寒儿和欣儿的父亲,他断不敢动我半跟毫毛!”

    李皓贤听后笑道:“难得秦教主这么信任我,在下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萧旭鸣道:“既然义父这样说,那我就无话可说了!那义父快去快回吧!”

    秦旻阳点了点头,然后与李皓贤和龙俏欣一起出发了。

    秦旻阳和龙俏欣急于找回秦卓寒,所以急急赶路,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赶到荥阳。三人策马飞奔,很快来到荥阳郊外秦母坟旁。果不出李皓贤所料,秦卓寒就跪在她母亲的墓旁。秦旻阳急忙跃下马来,冲了过去道:“寒儿,你果然在这里!”

    秦卓寒见是他来,厉声道:“闭嘴!你不配这样叫我!我上次已经放过你了,你还来干什么?”

    秦旻阳道:“寒儿,为父是来求得你的原谅的!”

    秦卓寒听完,抑止不住自己的眼泪落下,愤恨的说:“你说得倒是轻巧!一句求我原谅,就可以把我们母女十几年所受的苦一笔带过吗?如果能让我做出选择,我宁可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寒儿,我知道你们母女两受了很多苦!过去的已经难以抹去,如今,我只想有个补偿的机会,我会尽我所能,在将来的日子里让你心中的伤疤愈合!相信我,给爹一个补过的机会吧!”

    秦卓寒依然不为所动,冷笑道:“哼!补过,你怎么补?我娘已经永远的躺在了这里,你难道还可以让她复生吗?现在你终于良心不安起来,那当初你抛弃我们母女时你的心为什么又如铁石一般?”

    秦旻阳被秦卓寒质问得哑口无言。李皓贤知道秦卓寒脾气倔强,肯定不会轻易原谅秦旻阳,眼下见他们父女俩已经陷入僵局,于是走过去对秦旻阳说:“秦教主,你和龙姑娘先退到一边去,我独自与她谈谈!”

    秦旻阳应允,拉着龙俏欣走开了。李皓贤走到秦母墓旁,跪下拜了几拜,秦卓寒冷冷道:“你也要为他来做说客?”

    李皓贤摇头道:“我是为了你能有个家来做说客!卓寒,难道你从小到大,心里所盼的不是你的爹爹仍在人世吗?我记得你也曾经说过,只要你爹还活着,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人,你都会在他身边以尽孝道!如今,你不但有个父亲,而且还有个好妹妹,可是,你却反悔了!”

    秦卓寒啜泣着说:“我是很想有个爹!可是,这样抛妻弃女的爹你让我怎么认?”

    “你不想认他,也许有一万种理由,不过你认他,我只能给你一种理由,那就是你从此有个家。如果你不认他,那你将来怎么办?继续在世间上孤苦伶仃的漂泊,还是去投靠屠寄明做一个寄人篱下的飞燕?你可以永远也不原谅你爹,但是,还是让他照顾你吧,这样起码你还有个家!如果你爹真能实现他的诺言,好好的照顾你,那你再考虑叫不叫他一声爹也不迟!”

    秦卓寒道:“可是,我娘临终之前千叮万嘱要我找他报仇!我现在怎么可以……?”

    李皓贤道:“你娘生前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所以才会对你说那样的话!但是,天下没有哪个父母是不希望自己儿女过得幸福快乐的!我相信你娘的在天之灵,会理解你的!”

    秦卓寒止住了哭泣,对李皓贤说:“你让我想想,我等下会告诉你答案!”

    李皓贤只得静静的在秦卓寒身边等着她最后的答复。

    秦卓寒想了好一阵,终于开口道:“要我跟着他可以,不过他必需答应我两个条件!”

    李皓贤问:“什么条件?”

    “第一,他必需在我娘的墓前三跪九叩,以示谢罪!第二,我虽然答应让他照顾我,但是我不会喊他作爹,至于我什么时候才这样叫他,那就要等他什么时候做得像个称职的父亲再说!”

    李皓贤听完,点头道:“好!我替你向他传达你的意思!”

    李皓贤向秦旻阳转达了秦卓寒提出的要求。秦旻阳听完之后,沉思了一阵。龙俏欣怕父亲不肯答应姐姐的要求,连忙插嘴道:“爹!姐姐一时嘴硬,不肯叫你,你也不要过于在意!她肯让你照顾他,也就是等于原谅了一半了!为了我们一家能够团聚,你就应允了姐姐吧!”

    秦旻阳见二女儿这样说,点头道:“好吧!她暂时不肯叫我,这也不是她的错,是我太对不起她们母女,她要我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李皓贤见秦旻阳答应,急忙跑过去告知秦卓寒。秦旻阳则和龙俏欣缓缓地走到秦母目前,李皓贤帮秦旻阳点燃了香烛,替给秦旻阳。秦旻阳跪倒在墓前,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道:“凤蓝,今天为夫来拜祭你了!我秦旻阳这辈子,亏欠最多的是你们两母女,可是如今我后悔已晚,过去对你们的伤害已经难以弥补!如今,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女儿,让她好歹有个家,不再在外飘泊!至于我对你欠下的债,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来补偿了!今天我在你的坟前三跪九叩,用以表示我深深的愧疚,以此希望你的在天之灵能够得到些慰籍!”

    说完,秦旻阳就对着墓碑三跪九叩。拜祭完秦母之后,秦旻阳问秦卓寒:“寒儿,你的要求为父已经都办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跟为父提出来吧?”

    秦卓寒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其他的要求了。然后开口道:“我还想多陪娘一会,你们先到旁边歇息一阵吧!”

    秦旻阳只得和龙俏欣、李皓贤三人先到旁边休息。李皓贤突然对秦旻阳道:“秦教主,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谈谈,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秦旻阳望了望李皓贤,然后对龙俏欣道:“欣儿,你在这里看着你姐姐!我们谈一会就回来!”

    龙俏欣点头应允。秦旻阳跟着李皓贤来到一旁,问:“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李皓贤看了看秦旻阳,然后道:“你和卓寒的父女关系终于有所缓和!在此我要先恭喜秦教主你了!”

    秦旻阳道:“我知道在这件事上你也出了不少力,你放心,将来我定会重重的酬谢你的!”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秦教主以为我找你单独谈话是为了讨奖赏的吗?我找你私下谈,是因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提醒你一下!”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李皓贤问:“在秦教主你的心里,是否喜欢欣儿姑娘多于喜欢卓寒?”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们两个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两个都这样喜爱!”

    李皓贤道:“你这样说恐怕是言不由心吧!上次你第一次在这里见到卓寒时,你就已经知道卓寒是女儿,可是,那时你面对这两个女儿,却选择了送你的二女儿回玄天剑派,而让卓寒去犯险。你知道你这样做卓寒心里会怎么想吗?”

    秦旻阳叹气道:“我知道是我的不是,当时我也很想告诉她真相,不过你也知道我当时即使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如果我跟着她一起去找屠寄明,那么寒儿就会认为是我与屠寄明事先串通好来欺骗她的。所以我无奈只能让她一个人去问屠寄明,我当时也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我特地嘱咐你跟着她一起去,以保护她的安全。自从那次我以你交手之后,我对你的武功还是挺满意的,有你护着寒儿我想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我才放心下来!”

    “秦教主,不论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在你的心里,你都是喜欢欣儿姑娘多于喜欢卓寒,一来欣儿姑娘温文尔雅,而卓寒的个性刚强,说话不会讨好人,自然不像欣儿那样讨人喜欢;二来你最爱的是欣儿姑娘的母亲,自然爱屋及乌。所以,你有这样的偏向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即便爱的是欣儿的母亲,不过欣儿和卓寒都是你的女儿,无论你对她俩的母亲情感怎样,但是你对这两个女儿都应该一视同仁,不能对某一个特别偏爱,即使你的心有所偏向,你的行动也不能表露出来。卓寒虽然现在对你的态度有所改观,不过并不代表她已经彻底原谅了你,以后你还要做一个好父亲,才能得到她的谅解,这点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才行!”

    秦旻阳听后点头道:“你说的很对!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话的!”

    李皓贤接着道:“这只是我要说的第一件事情!至于第二件……现在你已经找回你的两个女儿,你将来是不是打算让她们做丹阳教的左右护法呀?”

    秦旻阳道:“小子,我知道你话里有话,不要跟我卖关子,有什么你就直说无妨!”

    李皓贤道:“如今你们丹阳教与武林各派已经结怨很深了!你以前孤家寡人一个,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如今你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你难道就不怕你那些仇家将对你们丹阳教的仇恨发泄到你这两个女儿身上?她们两跟着你是想有个家,不是想跟着你卷入你们丹阳教和武林各派的恩怨当中,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你们丹阳教和各派真的争斗起来,她们能做到袖手旁观吗?特别是欣儿姑娘,她与玄天剑派的感情很深,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们丹阳教和玄天剑派动起手来,你说她应该怎么做才好?恕我大胆讲一句,为了你这两个女儿,你们丹阳教是时候收敛一下了,否则将来受罪的还是她们两个!”

    秦旻阳听完李皓贤这番话,沉思了一阵,然后道:“你这番话说得太好了!这是连我都一时没有想到的问题!小子,看不出你年纪虽小,心思已如此细密!你刚才所说的话,我会慎重的考虑,一定要想个解决办法才行!”

    李皓贤此时将要讲的话都讲完,开玩笑道:“有时我真想不明白,像秦教主你这样的恶人,竟然也会有两个这么好的女儿!看来这个世界上,做个恶人也不是件坏事情!”

    秦旻阳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道:“小子,我知道你对我那两个女儿有心,她们也对你有意!你放心,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我自会做主去你们家提亲的!”

    李皓贤没想到秦旻阳会蹦出这么一句,听得心花怒放的,不过在秦旻阳面前,他还是克制住自己,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说道:“唉!你先将你的两个女儿安顿好再说吧!”

    …………

    秦卓寒在母亲墓前呆了一会,然后缓缓地走到秦旻阳和龙俏欣他们那里。李皓贤见此时已经告一段落了,是时候回家了,于是对龙俏欣和秦卓寒道:“龙姑娘、卓寒,既然现在你们都有了着落,那我是时候会家去了!”

    秦卓寒听完有些诧异,问:“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龙俏欣也道:“对呀,李大哥,你这么急着就走了呀?”

    李皓贤笑着说:“不急了!我已经离家好些日子了,再不回去我爹娘又要着急了!”

    秦卓寒叹口气说:“你说得也是!那我们送送你吧!”

    李皓贤点点头。于是,秦旻阳父女三人送李皓贤到荥阳城门口,一路上,秦卓寒并没有太多的说话,不过看得出她还是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到了城门口,李皓贤向三人拜别。秦卓寒对李皓贤说:“皓贤,你以后一定要多来丹阳教探我!”

    李皓贤点点头道:“我会的,你也要多保重!”

    道别完,李皓贤跃上马背,策马离去,秦卓寒等人则目送着他离开。

    李皓贤返家心切,只用了一日一夜就返回洛阳。家里的老仆人见到二少爷终于回来了,连忙跑进去通报。妹妹李希茹连忙跑了出来迎接李皓贤,一见面就问道:“哥,你跑哪去了?害得我们全家都在担心你!”

    李皓贤笑着说:“哎呀!我一时间也跟你说不清楚,不过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诶,爹娘他们都好吧?爹有没有生我的气啊?”

    李希茹做个鬼脸道:“你现在才想到爹会发火啊?你问我也没用,我不告诉你!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李皓贤敲敲她的头道:“你这个小坏蛋!哥哥有难你也袖手旁观!真是坏死了!”

    两兄妹正在聊着,李皓贤的母亲张芸沁赶了过来,一见儿子就连忙叫道:“贤儿!”

    李皓贤跑了过去,张芸沁爱子心切,骂道:“哎呀!你这些天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和你爹担心了这么久!”

    李皓贤说:“哎呀,娘!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我进屋去慢慢跟你说吧!”

    张芸沁道:“好吧好吧!走,希茹,我们进去吧!”

    大厅之内,李玉凌和李焰飞正在焦急的等着。李焰飞本来待龙啸天的寿宴结束之后就要赶回太白山的,可是弟弟突然失踪,所以只得先返回家中等待弟弟的消息。李玉凌终见自己的儿子平安归来,才放下心中的大石,松了口气。

    李玉凌迫不及待的问李皓贤:“贤儿,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是不是被秦旻阳抓去了?”

    李皓贤摇头道:“不是的!爹、娘,我在汴京时不小心得罪了朝中的权贵,所以他们一路派人追捕我,后来终于知道我在玄天剑派,于是把我抓了起来,押送回京!幸好我对他们说我的外公是前兵部尚书,他们大概也与外公有交情,所以才原谅了我,放我回来!”

    李皓贤不敢讲出自己是得罪了景阳郡主,所以又胡编了一个故事以图蒙混过关。李玉凌夫妇得知儿子好得罪不得罪,竟然得罪朝中权贵,真是吓了一大跳。张芸沁关切的问:“你到底得罪哪个朝臣?致使他要对你大动干戈?”

    李皓贤试图掩盖过去,连忙道:“娘,你就别再问了,反正现在我已经没事了!”

    李玉凌怒拍桌子道:“你闯下大祸,还想掩盖过去!快点老实交代,否则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李皓贤想:“糟糕!我好编不编,编个得罪朝臣的理由,弄得爹娘过分担忧起来,真是失策!为今之计只有尽量自圆其说了!”于是灵机一动道:“是这样的!我去汴京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不知道那的规矩!不小心挡了景王爷的车马,景王爷的下人于是将我抓了起来,押回王府。后来景王爷觉得这种小事不必打动干戈,于是差人将我放了!谁知我被抓那时,景王府正好进了贼,盗走了王府的东西,于是他们就怀疑到我的身上,于是派人追捕我,后来查到我在玄天剑派,所以将我抓了起来,押回汴京审问。后来我对王爷说我的外公是前兵部尚书,我又怎会做贼呢?王爷听完之后就把我放了!”

    李皓贤自在江湖转了一圈之后,越来越会撒谎了,李玉凌夫妇听完,相信了他的话,张芸沁道:“没想到你竟然惹到景王爷头上了,真是……!”

    李玉凌安慰妻子道:“沁妹无需担心,从景王爷对贤儿的态度来看,他似乎也念故人之情,没有过多的计较!否则贤儿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张芸沁点点头。

    李玉凌又对李皓贤骂道:“逆子,我早叫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要乱跑!这下好了吧?终于闯祸了!我罚你在房内闭门思过三日,没我的准许不准离开房间半步!”

    李皓贤沮丧道:“知道了,爹!孩儿照办就是了!”

    张芸沁又问:“对了,贤儿!上次秦旻阳来我们家说你正帮那位姓秦的姑娘找寻她的身世是怎么一回事?”

    李皓贤于是将秦卓寒和龙俏欣与秦旻阳的关系告知父母,李玉凌夫妇听完,都大为诧异,张芸沁道:“想不到那秦旻阳竟然有两个女儿!”

    李玉凌道:“贤儿,你好像跟秦旻阳那两个女儿走得很近是吧?今后你离她们远一点,上次贺家已经对你有所不满了!而且我警告你,我们李家绝对不要这种邪教女子做媳妇,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作者:文政(wwwliwenz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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