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挎着一把破剑,走出了藏宝斋所处的小院,慢行在路上,冷迁心里还有点想不通,“此前得到一根锈迹斑斑吞魔棒,如今都还不能驾驭,又来一把破剑,为什么破铜烂铁都往我这里来。”
山顶之上,李长老盘膝静坐着,他老远就望见,冷迁无精打采的向着这边走来。
但到冷迁来到了身边,李长老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哭丧个脸干嘛?”
摘下挂在腰间那破剑,冷迁先行了个礼,再奉上破剑,哭丧着个脸,道:“李长老,你看下,这就是我挑选出的法宝。”
李长老接过撼天剑仔细一瞧,道:“不错是把远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宝剑,光看剑鞘就能觉察出沧伤感,有岁月痕迹,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宝,冷迁,你很有眼光,不为法宝展现出来的光彩所迷惑,取之朴素之真宝,很难得,有此心境的年轻修士不多见。”
一旁静修中修士,听见李长老赞许之言,都睁开了眼睛,围了过来看个稀奇。
听了李长老的话语,冷迁心里更加难受,淡淡开口。
“李长老,你把剑给拔出来瞧瞧再说。”
李长老听出冷迁话中点不对劲,“哦!”惊叹一声,站起身来拔剑。
宝剑出鞘时,围观着修士都睁大了眼睛。
“喳喳!”破铜烂铁声连连传出,李长老终于把剑给拔出来了。
瞧着手里拿着的破剑,李长老惊呆了,铭心自问,“这是个什么玩意,剑身之上布满厚厚一层锈迹,剑刃残破成锯齿状,打磨一下用来当锯子还能凑合着用,说是用来杀敌之法宝,让谁也不敢相信。”
修士们看着李长老手里拿着,稀奇古怪的玩意,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涨红着脸孔,努力憋着气,有的修士干脆一点,跑向了远方,躲在一边去开怀大笑。
李长老插剑回鞘,一脸的不解,双眼盯着冷迁瞧着,“哎!”轻叹一声,道:“你藏宝斋,居然挑选了这么件破铜烂铁来,浪费一次挑选法的宝机会啊!老夫算是服了你,什么法宝不选,你硬是弄来一把破剑。”
听着此话冷迁觉得特别委屈,眼圈都有点红了,争辩道:“李长老,你是不知情啊!是这把破剑赖上了我,我也没机会再去挑选其它的法宝了,无奈之下只能带着破剑回来。”
“一把破剑居然能自行认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是你的一场造化,行了,你也不要为此事再去揪心,”李长老安慰道。
事已至此,冷迁也想通了随它去吧!
带着失落的心情,冷迁来到了,李长老给他安排的住处。
西山驻地条件,明显要比东山好,冷迁分到住房,也以前那间小屋宽敞多了,石屋多了几样简朴家具,小桌了,小木凳,还有个小水池,池中之水是由高山上引来的山泉。
此刻冷迁全无心情去修炼,他拔出腰间挂着的破剑,蹲在水池边,做死的磨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撼天剑上的锈迹一点都没被磨去,反而给冷迁手掌上,磨出了几个水泡。
瞧着一尘不变之破剑,冷迁心里更是烦操,挥手就把破剑扔出老远,跳到石床上抱头睡觉。
冷迁眼睛还没闭上,被扔在地上的破剑飞了起来,回入剑鞘之中,飞向冷迁挂在他腰间。
感觉到破剑又来了,冷迁用手摸了一腰间,手一碰触到破剑,在心里就咒骂了起来“烂东西,居然连个觉,都不让小爷睡的安身。”
以后几天中,冷迁成了西山修士们嘴里的笑柄,修士一见他,都用异样之眼神,先瞧瞧他挂在腰间的破剑。
有个无聊之修士,还给冷迁送上一个外号,美其名曰‘破剑郎君。’
在西山下层修士中,冷迁也算丑名远扬了。
胡胖子最近闭关修炼,所以冷迁初入西山时,二人没能见上面。
他之所谓的闭关修炼,是在西山中抓了几只小鹿,躲在屋里一个人偷偷享用,等到鹿肉食完了,也就他出关之日。
一出关,胡胖子就听说冷迁也上了西山,第一时间赶去与他相见。
二人在相遇在冷迁居住的石屋前,三个多月未见,胡胖子感叹万千,张着大嘴就开始了胡言乱语,“冷道兄,现在你可是出名了,西山之上修为凝气三重以下修士,无人不知你的大名,破剑郎君,冷道兄,你现在声名远播,胡胖子我也跟着你沾光啊!”
冷迁双眉微锁,脸色冷淡,缓缓开口。
“胡胖子,你是在有意气我来着,还是全然不知,破剑郎君这称号要是你喜欢,你就拿走,何必这样来挖苦与我。”
说句实在话,胡胖子刚刚出关,对于着个破剑郎君的称号,他也不太了解,糊里糊涂拍下冷迁的马屁,谁知道拍在牛屁股上了。
胡胖子盯着个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冷迁看着胡胖子表情,就知道他也是给人戏弄了,“哎!”叹出一声长气,摘下腰间的破剑,轻轻放在胡胖子手中,淡淡开口“你自己去看。”
拔出破剑一瞧,这把剑破还不如一把砍柴刀,胡胖子怒吼一声,“乃乃个熊,武斌这小子居然敢戏弄老子,等老子去一头撞死他。”
话一撂下,胡胖子怒气冲冲向山顶跑去,准备找武斌算账。
冷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追了上去,拦在胡胖子身前,淡淡开口。
“胡道兄,这是一场误会,破剑郎君也不是叫了一两天,冷迁不在乎,任人去说吧!”
胡胖子怒气稍稍消退了一点,他还是,不明事情究竟,道:“冷道兄,不过就是一把破剑,至于整天挂在腰间吗?”
“哎!”叹出一声,冷迁无奈的摇着头,道:“不是冷迁想天天带着把破剑,是给这把破剑给缠上了,扔也扔不掉。”
“哦!”胡胖子惊叹一声。
“胡道兄如果不信,冷迁试给你看,一看你就明白了我的苦衷。”
几次试验之后,连储物袋都收不住这把破剑。
胡胖子终于明白了冷迁的苦衷,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摇着箩筐脑袋,道:“冷道兄,这回你是让这把破剑给折腾苦了。”
冷迁一脸的无奈,淡淡开口“没办法,也许是我命中有此劫难,一个大活人,天天被一把破剑给欺负,命该如此我也认命了。”
稍后,两位天涯沦落人,开始畅谈了起来。
来到西山这段日子,开始胡胖子的日子也不好过,灵石被人抢走算是小事,还挨上顿狠揍,躺在床上静养了十多天才能下地。
伤愈之后,胡胖子明白了一个道理,西山是虎狼之地,强者就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弱者必将会被慢慢蚕食。
一有机会他也会出手打劫,天生异能,宝贝大头,凝气二重修士中没有人是胡胖子的对手,西山中的一方势力,看中了胡胖子潜力,收他加入了这方势力。
为冷迁的安危作想,胡胖子提议,让他也加入自己这方势力,最起码顶上还有一位凝气五重修士给罩着,西山上大小势力都要给这位修士几分面子,在一般情况下不会动他的人。
冷迁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只要有足够的妖核就一定能变强,他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只想自由自在的修炼,把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冷迁婉言拒绝了,胡胖子的一片好心。
二人一直聊到了深夜,望着天色都快天明,冷迁道:“胡道兄也该回去修炼了,来日你们再把酒言欢。”
胡胖子难得有机会,能与人推心置腹去谈话,离去时心里有点遗憾,他希望还能跟冷迁继续说说话。
临别之时,冷迁送给胡胖子三枚凝气一重妖核,道:“胡道兄,你也该把时间用在修炼中,回去之后,马上炼化妖核来提升一下修为,记住我的话,自己才是最牢靠的靠山,实力才是最坚强的后盾,只要你有实力,谁也不敢欺负你。”
胡胖子连连称“是是是,满心欢喜带着妖核,屁颠屁颠跑回了驻地。
等到胡胖子走远之后,冷迁面上展露出怒容,狠狠的说道:“破剑郎君,修士们,你们讥讽的好,冷迁都给记下了,要不了多久,就让你们知道爷有多厉害,让你们看着爷的眼神都会感到害怕。”
怒气上升,冷迁控制不住情绪,手里发出一道妖火灵蛇,烧毁了屋前一颗大树。
看着被焚烧成灰烬的大树,冷迁体内的怒气,缓缓被压制住了。
拍了一下储物袋,取出一个葫芦,喝进一口烈酒,感觉酒劲中带着的腥辣味,半葫酒下肚冷迁有点醉了,眺望着高天,淡淡开口,轻轻,轻唱起来,稍时,人随歌声曼舞着。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唱罢!舞罢!疯癫过后,冷迁清醒了,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屋里,倒在大床上即刻就睡着了,梦中传出轻轻的打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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