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德明惊道:“你们是影卫?”
楼上那人并不答话,继续与万德明拆招,不知何时后面一群黑衣人霎地闪出,一道道黑影在溶溶月色中时隐时现,待万德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被影卫一众给团团围住。
那人见阵型摆成便不再与万德明纠缠,一掌击出,万德明伸臂格挡,他趁机身子后跃回到阵中,猛得用一声嘶哑嗓音扯喊道:“哟唔!夺魄阵!”这声音尖锐刺耳,不似人声,声音甫毕,黑影窜动,同时四面八方一道道残影夹杂着细小银针朝着万德明激射而来,颇有暴雨梨花之势。
万德明仰天一声长啸,跟着双拳紧攒,膝盖伏瓦,只见他并不粗壮的手臂上青筋一条条爆起,隐现古铜之色,跟着双拳并下,轰隆一声,屋顶破洞,万德明在砖瓦灰尘中落了下去,房中无人,烛火还燃着。
还不待万德明反应,他头顶陡然又数发银针激射而来,万德明眼神一扫,抽起身旁木凳往面上一档,嗖嗖嗖数发银针插入木凳,没入大半。
万德明拿开木凳,数人已从上跃下,直朝自己踏来,万德明见他们鞋跟带刀,一脚划来直接取人性命,自己怒气陡生,身形爆跃而起,直朝落下的黑衣人身上冲撞而去,黑衣人见势,身子突然诡异地在空中扭了个弧线,腿直放下,鞋上刀刃已由垂直刺出变为横劈而下。
这一下兔起鹘落,万德明已然变招不及,只听当的一声,清脆无比,刀刃砍在万德明胸前,他衣服斩出一道口,却没留一丝血痕,黑衣人心头一惊,腿脚一齐使力,想将刀刃强压而下,他这一使力,整个腰部便弯曲成倒弧,上身无力,谁知万德明右臂忽然爆伸出来,跟着粗糙的大拳猛击而出,如巨石般重重砸上那人腰部,只听咔嚓一声,宛若弓被拉断了一般,那人上身与下身陡然断离开来,鲜血飞溅,两身落在地上,宛若蜈蚣断裂的身体各自抽搐,黑衣人一脸怨恨地看着万德明,跟着鲜血自断裂处狂喷,挣扎几下便死了。
其余黑衣人见状,落地后均愣了愣,不敢轻举妄动。只闻房上那个嘶哑的嗓音黑衣人扯喊道:“哟唔!影杀阵!”
诸黑衣人突然自腰间拔出一把把明晃晃的短刀,只三刀飞掷而出,万德明不得不躲,跟着其余人持刀俯冲而出,快若流星,万点流星会于一点,万德明连续躲过飞刀,刚回过神来自己身上已被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的刀子插上,可刀宛若碰上铁,未入几分,血也不见一点,一黑衣人惊声道:“这人会妖法不成?”
万德明大笑道:“不错!我会妖法啊!”他内力汇聚,自丹田震出,黑衣人们连刀带人被震飞了,一个个倒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万德明,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楼上那人落下,目光如炬地扫了一遍万德明,道:“别怕!万贼不过穿了银鳞软甲,并非刀枪不入!跟我一起攻他面门!”
黑衣人们恍然大悟,各自站起,欲待再攻。
万德明见自己的“妖法”一眼被拆穿,已是惊讶,想起影卫下手招招致命,倘若他们不顾一切死攻自己面门,料得自己难逃一劫,脑中已有了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还不待为首的影卫发话,他人已抢到门边夺门而出。
万德明一冲出,忽觉冷光乍至,一把精钢大刀对着自己便劈将下来,万德明下意识侧身一闪,避开一刀,使刀者瞬间将刀斜向上拉,使出一招“海中捞月”,万德明避无可避,横吃一刀,精钢大刀没入他体内几分,却难再进,使刀者不由后提几步,惊道:“传说万教主一身金刚铁骨的功夫练得是炉火纯青,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刀佩服!”
使刀者正是刘刀。
万德明道:“刘刀?哼哼,当年你出卖了兄弟跟着鞑子一起,可真是把我们害苦了。”
刘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出来混的,都是为了讨口饭吃,何况刘刀为朝廷办事,算不得什么罪人。”
万德明冷哼一声,并不应答。打眼一看,见载宁兄妹站在其身后,道:“如此你是来保他们的了?”
刘刀道:“何不注意一下你自己后面?”
万德明道:“还用不着你提醒!”说完他猛然回头双拳递出,顿时见两人飞了出去。
万德明道:“今日看来没办法了”他边说人已抢出了好几步,跑到了巷口,回头问道:“刘刀,奕辰死了没有?”
刘刀笑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怎会那么容易死了!”
万德明神情里陡然透出一丝诡异,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听他扯大嗓门道:“喂!两个娃娃听见了没?你们阿玛没事!”
载宁也回道:“听见啦!多谢万爷爷不杀之恩!”
万德明没了回话。
却见门内影卫团团涌出,不见万德明,为首的影卫指着刘刀大怒道:“刘刀!你放走贼人,该当何罪?”
刘刀道:“哟!这不是额满加额大人吗?久闻大名,幸会幸会!我家大哥可一直挂念大人,只不过大人您贵人多事,不曾有机会拜访,大哥让我替他给您道个歉。”
额满加见刘刀识出自己,一时惊讶,不过一会儿便定住神色,缓缓道:“刘刀,你不过昔日叛匪,今日念旧情放走了贼首万德明,人证物证俱在!此等居心,只怕贼心未改!额满加恐怕要替硕亲王清理门户了。”
刘刀道:“哈哈哈!这话别人说出来我信!怎么从你额大人嘴里说出来却那么好笑?哈哈,额大人,说起与大哥混的日子,你倒是比我还要久啊!怎么如今却...”
额满加道:“哼哼,你且油嘴滑舌去,影卫听令,夺魄阵!”
刘刀道:“只怕你们还拿不下我!”他还没说完,一众影卫已如包夹万德明般把刘刀和载宁兄妹围得死死,刘刀暗叫道:“哎哟,把我载宁侄儿给忘了!这下可如何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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