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大殿之内,除了寺内的僧众和他之外,似乎还有另一群人。他们身着锦花袍,看样子应该是官家的人。“奇怪,这里又不是相国寺,怎么还有官家的人,莫非?”他正暗自思忖着,忽然听到大殿中喊道:“刑部侍郎赵清,礼部侍郎冯海粟奉旨祭奠。”“嗯?刑部的人来,我倒是能理解,可这礼部的人?”
“姑苏寺新任主持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即位以来,国运昌隆,风调雨顺,君臣一心。然姑苏寺九悔大师诚祈天福,佑天下之城邦,故特授护国佛师之谥号,并将姑苏寺改称护国寺,与相国寺平齐。另祭奠由礼部负责,规格同六部主掌,钦此。”
“感天恩之浩荡,沐金佛之荣光,阿弥陀佛。”
“现在护国佛师金身塑成大典正式开始!”
……
“大哥,大典好像开始了。”
“哦,可怎么有那么多官家的人?据我所知,姑苏寺应该和官家来往甚少才对,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么多人?”
“大哥,那要不咱们先撤了吧,毕竟你和官……”
“嗯,再等等吧,咱们来这不就是为了参加祭奠,聊表心意嘛。”
“那用不用?”白衣书生晃了晃手里的扇子,接着说道。
“不用,应该没事,咱们离得这么远,而且……”老大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
“嗨,要我说啊,咱们该咋地咋地,大哥已经不欠他们什么了,他们还能一直揪着不放。再者说了,若没有咱大哥,这江山,哼哼。”一旁的小个子耐不住说道。
“休得胡言,谨慎一点为好,伴君如伴虎啊。”
“大哥要我说,你就是太谨慎了,才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的。”老三有点愤愤的说到,“当年平龙关一战谁人不知大哥风采,可……”
“三弟,你就少说两句吧,专心看祭典就是了。”书生看老三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哥愈发铁青的脸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连忙打圆场道。
“哦。”刘琪也发现了大哥的脸色不太好看,只发出了一个短音节,也就不再做声。
视线再转回大殿内,他缓缓站起,心里和外面的的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个问题:“这又不是相国寺,怎么还弄出那么大动静呢?难道说真的……?”他想到那串珠子,心里便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又怎么能安全地……?”
热热闹闹,正如人生的开始。人的一生也许就是这样,在哭声中出生,在哭声中往生,四周围坐着许多人,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有情绪上的变化,剩下的不过是假装的过客而已。青烟燃尽,钟声远鸣,热闹的庆典已经散场,也许几年甚至是几个月之后,围观的人就会忘记,这是人的本能,自我保护的基本方法;刑部的人也会忘记,将它变为档案中的一件疑案,尘封在历史之中;然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会记住,会继续探求真相,比如他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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